童子安是搞過多年刑偵工作的人,對公安機關破案的那一套非常熟悉。因此,當鄭曉亮等人問他為什麼不能在旅館裏麵搜尋劉賢時,他以行家裏手的語氣告誡說:“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做掉劉賢,而且不能留下任何破案線索,不能讓當地警方將懷疑的視線投向我們。但是,如果按照鄭主任的方案,我們一家家旅館去查找劉賢的話,我們的行為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很多旅館現在都是裝有監控攝像頭的。我們的人在旅館一露麵,必定會在監控錄像裏麵留下影像。一旦劉賢被殺,這邊的警方就會根據這些監控錄像,查找到我們的人。那樣的話,很容易就會查到我們的頭上來。所以,我們決不能用這種方法去查找劉賢。”
鄭曉亮有點焦急地問:“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在什麼時候動手?萬一葉鳴與劉賢接上了頭,讓葉鳴得到了劉賢手裏的東西,我們豈不是會死得很慘?”
童子安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神色,把牙一咬說:“這個很好辦:隻要葉鳴與劉賢同時露麵,不管他們接沒接上頭,兩個人都給我一起幹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也是不可能對我們構成什麼威脅的。隻要將他們兩個人都幹掉了,劉賢手裏的證據還有什麼用?”
鄭曉亮有點擔心地說:“童局長,我們這樣做,肯怕還得事先請示一下陳書記吧!陳書記反複叮囑過我們: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要殺葉鳴,因為那樣做風險太大,後患無窮。我們隻要除掉了劉賢,葉鳴就永遠拿不到那些證據,他也就對我們無可奈何。我們何必要冒這個風險呢?”
童子安冷哼了一聲,很不滿地說:“鄭主任,你如果還要請示陳書記,這件事我就不幹了。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一直覺得陳書記做事有點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上次殺蔡和順就是這樣,周書記做了他很久的思想工作,他才勉強同意我們做掉他。這次對這個葉鳴,他又是這種態度。大丈夫做事,如果不幹脆一點、果決一點,而是有婦人之仁,遲早都會壞事。在我看來:這個葉鳴對我們造成的威脅,遠比劉賢的威脅要大。我們最應該除掉的就是這個葉鳴。所以,我建議你再不要請示陳書記,先將葉鳴與劉賢一起做掉,到時候陳書記也隻能麵對事實,而且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們呢!
“至於陳書記說擔心省委的李潤基書記對葉鳴之死窮追不放,我覺得這麼有什麼好擔心的:葉鳴又不是死在湟源縣,而是死在這偏遠的三不管地帶。李潤基想要追查,肯怕也難以查出什麼結果來。隻要我們的動作利索一點,不給他們破案留下什麼線索,他們怎麼去查?”
鄭曉亮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有點擔心地說:“我們這些人我很放心,但是,就是那個洪熙讓我有點擔心。這是一個典型的軟骨頭、怕死鬼。而且,他現在又知道了我們的全盤計劃。到時候,萬一上級公安機關知道他是與葉鳴一起來崆嶺縣的,抓住他一審訊,隻怕他就會供出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