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說:“王廳長,實不相瞞:曾清荷是我們北山縣縣長於和光同誌的愛人,她的身體也確實不大好,經常要去省城檢查治療,所以請了一年的病假。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於縣長是個非常清廉、非常勤奮、非常守紀律講規矩的好領導,現在跟我搭班子,我們之間很談得來,關係也非常融洽。
“曾清荷請病假之事,於縣長真的沒有在其中起什麼作用,也沒跟德仁市國土局任何領導打招呼,就是一種正常的請假行為。如果就此就認定他愛人是吃空餉,還要給予開除處分,不僅於縣長不服,我也要給他們打抱不平。再說了,即使真的存在吃空餉行為,也不至於要給予開除這樣嚴厲的處分啊!”
王修光一聽葉鳴的語氣,就知道他是要死保那個縣長的老婆,自己必須買他這個麵子,於是便說:“老弟,這個處分意見確實是過重了,有點矯枉過正。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德仁市國土局局長,讓他們暫時不要對那位女幹部進行處理,等進一步調查清楚情況再說。”
葉鳴知道隻要王修光打了電話給德仁市國土局局長,曾清荷肯定就不會被開除了,放下心來,又問道:“王廳長,我還想冒昧地向您打探一個人,這個人是原省委副書記、現在的省人大副主任姚高峰的兒子,具體名字我不知道,別人都叫他‘姚公子’。這個人到處說您是他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您還經常去他家裏走動,拜訪探望他家老爺子,平時還經常邀請他出去喝茶喝酒,跟您的關係就像親兄弟一樣——”
他剛說到這裏,王修光就氣得在電話裏怒吼起來:“胡說八道!姚副主任怎麼有這麼一個無恥的兒子?我跟姚高峰確實比較熟悉,當初他是常務副省長,我是k市市長,經常要去找他彙報工作,但我跟他純粹就是工作關係,哪來的什麼私交?他兒子我都不大認識呢,真是亂彈琴!”
葉鳴剛剛說那番話,其實就是要引發王修光的怒火,讓他從心裏痛恨那個姚公子。現在見他果然怒發衝冠,便順勢將姚公子設計脅迫於和光的經過告訴了他,並強調說曾清荷之所以被人舉報吃空餉並麵臨被開除的處分,正是這個姚公子在使壞。
王修光怒氣衝天地說:“既然是這樣,那好辦:等下我打電話給德仁市國土局負責人,告訴他曾清荷有特殊情況,不僅不能處分她,我還要將她調到省廳來工作,為清廉正直的於縣長解決家庭實際困難和後顧之憂。到時候,我看那個姚公子還能用什麼辦法威脅於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