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坤聽對方要自己去找蘇雪玲攤牌,有點為難地說:“蘇雪玲現在對我也是愛搭不理的,要跟她敞開心扉談次話比較困難。而且,你也很清楚:這個女人到現在仍有那種花鼓戲名家的矜持和傲氣,瞧不起我這樣的土包子,甚至也瞧不起大老板和二老板。如果我去找她談心,隻怕會碰壁啊!”
“老張,你現在怎麼這麼謙虛低調了?是不是跟那個姓葉的鬥了一個多月,把你的霸氣和威風全部消磨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再怎麼說,你現在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是葉鳴和蘇雪玲的上級領導,在他們麵前絕對不能認慫,不能出師未捷先倒了虎威,你北山那些老部下可都在等著你給他們撐腰打氣呢!你放心,蘇雪玲現在有兩個顧忌:一個是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一個是她那個不爭氣的丈夫。這兩個人隻要不死,她就不敢徹底跟大老板翻臉。你可以打電話給她,直截了當地說明你找她的意圖,她應該會跟你談的。”
張建坤隻好“嗯”了一聲,掛斷對方的電話,剛想去洗澡,手機忽然又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歐陽丹打過來的。
“老張,二姐現在要見你,有話跟你說。我現在過來接你了,車子就停在北山賓館東邊巷子裏,你馬上出來,我們去二姐的別墅。”
張建坤隻好將襯衣的扣子扣上,匆匆地下樓不行一百米,果然看到歐陽丹的車子停在那條行人稀少的巷子裏,於是走過去拉開副駕駛室的門,一言不發地坐上去。歐陽丹啟動車子,風馳電掣般往資江南岸的楓林灣開去。
十五分鍾後,車子停在楓林灣一座三層別墅門口,張建坤跟隨歐陽丹進入別墅,看到她的二姐歐陽倩板著一張俏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張建坤和歐陽丹進來,也不起身,指了指沙發對麵的一把椅子說:“老張,你先坐,讓丹丹給你泡茶。”
待張建坤坐下後,歐陽倩用不滿的語氣問:“老張,我爸的事情現在怎麼辦?他現在每天在公安局接受審訊,你知道他沒見過什麼世麵,膽子也比較小,萬一熬不住審訊,透露一點什麼東西出來,這後果你考慮過沒有?”
張建坤有點為難地說:“倩倩,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北山的情況,劉本田、徐泰來他們被姓葉的收服了,鍾蔭被架空了,黎錚、楊建華、段四輝被抓了。短短的一個多月,我就被姓葉的斬斷了胳膊和大腿,現在想要撈出你父親出來,談何容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透個信給你父親,讓他咬牙堅持幾天,到時候一定會把他撈出來的。”
歐陽倩怒道:“張建坤,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惹那個姓葉的?當初老板就告誡過你:葉鳴是從省委辦一個副處長直接提拔為縣委書記的,而且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把你提升為市委常委,給姓葉的空出一個縣委書記的位置,這絕不是偶然的,省委肯定有大人物在給他操作安排。你卻不信老板的話,認為姓葉的後台就是原來的李潤基書記,又是一個沒有任何基層從政經曆的年輕菜鳥,應該容易對付。結果怎麼樣?你跟他鬥了一個多月,是不是碰了個頭破血流?你這次去京城,是不是見識了他巨大的能量和關係網?是不是有點心虛害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