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混蛋,但並不是一個沒有良心和理智的人。有時候捫心自問,覺得自己確實對不起陳怡,尤其是在外麵吃喝玩樂過後,有時候偶爾會想到獨自冷冷清清守在家裏的陳怡,心裏就會產生一種很強烈的愧疚之感。不怕您笑話:正因為內心裏經常有這種愧疚感和負罪感,所以當我聽到她跟葉鳴已經到了一起之後,第一反應是憤怒和恥辱,但緊接著心裏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自己欠陳怡的債務在那一刻突然清償了——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汪海本來對他提起過去的***韻事很反感,但聽到最後,感覺到他的話確實是發自內心,也確實是在向自己剖析他不怎麼恨葉鳴和陳怡的原因,板著的臉終於鬆弛開來,問道:“既然你跟陳怡是這樣一種情況,你父親怎麼還那麼恨葉鳴?按你們當時的婚姻狀態,即使葉鳴不跟陳怡發生曖昧關係,你們的結局也是離婚啊,他為什麼會這麼憤怒?”
李智歎了一口氣說:“汪叔叔,我父親並不知道我和陳怡真實的婚姻狀態。他跟陳怡的父親是故交,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對她特別喜愛、特別欣賞,在她讀高中時就向她家裏提親了。後來我娶了陳怡後,他感覺到很光榮、很自豪,多次在親戚麵前說:我能夠找到陳怡這樣一個媳婦,既是我的福氣,也是整個李氏家族的福氣。在他想來,陳怡是絕對不可能出軌的,因為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自信,認為陳怡是個最賢惠、最可靠的女人,又是大家閨秀,肯定會謹守婦道的。也正因為如此,當得知陳怡出軌葉鳴後,他感覺到是一種奇恥大辱,並認為在親戚朋友麵前丟盡了臉麵,所以他發誓一定要報這個仇。”
汪海對李博堂很了解,知道他是個自尊心極強、極度愛麵子的人,所以判斷李智所說的應該是真心話,不由暗歎一口氣,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轉而問道:“小李,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這次你突然到京城去找陳怡,還威脅要去財政部和中紀委告狀,是你自己所為,而是受人指使?你要跟我說實話,這關係到你下半輩子的生死榮辱!”
李智猶豫了一下,答道:“汪叔叔,不瞞您說:去財政部和中紀委狀告陳怡和葉鳴,是上一次我去監獄探視我父親時,他反複叮囑我的。而且,他嚴厲地告誡我不能跟葉鳴妥協,一定要利用陳怡和她兒子的問題把葉鳴告倒。”
汪海驚異地看著李智,問道:“這麼說,請求葉鳴出麵保住新冷鋼鐵廠是你自作主張的?你父親並沒有要你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