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的意思,父子哪有真正的仇怨,都過去三個多月了,莫烽再大的氣也該消了。
“到時候再說吧。”白忘川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起身道,“我還要去拍戲,就先走了。你們晚上記得看我的新戲。”
趙佑點點頭,“一定。”
別了趙佑跟羅芳,白忘川搭電梯下樓。
一樓大廳,人來人往,想著心事的白忘川不小心跟迎麵而來的人撞了一下。
“抱歉。”白忘川禮貌的頷首,那人擺擺手匆匆走了。
白忘川見他走的匆忙不禁多看了一眼,不料卻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人。
沈玲在助理的攙扶下緩慢走著。
白忘川有些移不開眼睛,不是有多喜歡沈玲而是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
沈玲是母親過世那年突然出現在莫家的。她在莫家的這些年,白忘川跟她的交集幾乎為零。隻是偶爾看到她陪在莫烽身邊,覺得她可能會成為莫家新一代的女主人。
然而,直到現在,沈玲也隻是莫烽的情、人。
白忘川好奇過,莫烽到底為何不跟她結婚?
如今見沈玲步履蹣跚,莫烽並沒有陪在身邊,白忘川不禁升出一絲憐憫,走過前去打招呼道,“阿姨。”
低頭走路的沈玲聽到聲音茫然的抬起頭來,眸底閃過一抹驚訝,隨後擠出一絲微笑道,“小川,你怎麼在這裏?身上不舒服嗎?”
白忘川搖搖頭,“我過來看朋友。倒是你,怎麼了?”
沈玲幹巴巴的笑了下,“沒什麼。”
可看樣子一點也不像沒什麼!
白忘川在心裏打鼓,但見沈玲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反正也不是什麼熟人,隨便吧。
白忘川禮貌的笑笑,正要走開,忽的看到沈玲頭上頂著一對三角耳朵,震驚的同時忙揉了揉眼睛,以為看錯了。
“眼睛不舒服嗎?”沈玲瞧他又是揉眼睛又是眯眼睛的便問他。
白忘川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睜著大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這回兒不僅僅是頭頂有耳朵了,連尾巴都露出了。
貓妖?
白忘川倍感震驚。沈玲怎麼會被貓妖附身?
“小川?”沈玲見他發愣,忙抬手揮了揮了,關切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白忘川眨了眼睛,收回神思,忙搖頭道,“沒什麼。可能熬夜拍戲的緣故,眼睛不是很舒服。”
沈玲麵露憂愁的道,“你一個人在外麵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白忘川點了下頭,已經非常確定沈玲身上有妖氣,不禁想,這貓妖附在沈玲身上到底要幹什麼?
“夫人,時間差不多了。”身邊的女助理提醒道。沈玲微微點了下頭,“小川,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忘川往旁邊退開,彼此頷首再見。
沈玲在女助理的攙扶下上了扶梯,白忘川回頭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意識到剛才助理喚沈玲“夫人”,“夫人”,難不成她成為莫家新的女主人了?
帶著這些疑惑,白忘川匆匆離開了醫院。
剛在馬路上攔下一輛車,阿呆搖著尾巴歡快的跑了過來。
“先上車。”阿呆說道。
白忘川想它一定是使用了障眼法,別人看不到它,於是當做沒看見似的矮身上車。
阿呆擠上來在旁邊坐定。白忘川這才關上車門對司機道,“師傅,去西山。”
“你怎麼知道雪煙在西山?”阿呆問。
“感覺。”白忘川用手掩著嘴低語,就是忽然覺得像雪煙那樣的妖怪除了西山沒什麼地方好去的。
“你的感覺真是神了。”阿呆道,“西山墓園附近,平時很少有人,正是妖修煉的好地方。”
這時司機問道,“您是去西山別墅區還是墓園?”
“墓園。”白忘川回道,很快收到了來自司機異樣的目光,他假裝沒看見,側著臉看向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突然變成了沈玲跟莫烽的模樣。
不知那貓妖在沈玲身上多久了,莫烽跟她生活在一起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