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尚未燃盡，穆天一輕輕拍了拍白忘川的肩頭，示意跟他走。
白忘川跟著上了車。車子穿過半個城市，一路煙花盛放，好不熱鬧。
車子駛上盤山公路，在西山別墅前停下。
白忘川跟著下車，心道，怎麼突然來這裏了？
穆天一掏出鑰匙開門，推開門，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今天是除夕，不用陪家人守歲嗎？”
白忘川一邊問一邊走進院子。穆天一隻是淺淺一笑，等人進了院子轉身把門關好。
院子明顯打扮過，樹木花草都非常新鮮，還掛上了紅色的飄帶，一派喜氣洋洋。
樓下，也布置一新，跟上次來時明顯變了模樣。
白忘川打量了一圈，問道，“這裏是什麼時候弄的？”
無人回應。
回頭。
“哥！”
白忘川嚇了一跳，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穆天一倚在門邊，用門框自稱著身體不至於倒下。
白忘川忙將他扶住，詢問道，“哥你怎麼了？”
穆天一微微搖了下頭，剛想說沒事，一口鮮血噗的噴了出來，濺了一地。
“……”
白忘川看著地上斑駁的血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手上一沉，他發現穆天一倒了下去，急忙將人撈住，“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穆天一靠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平複著呼吸。
白忘川想起他跟鬼神打了一架，想必是那個時候受了傷。忙將人扶到沙發前躺下，握住他的雙手。
穆天一的手指縮了一下，想要從白忘川手裏掙脫出來，但失敗了。
他的手被白忘川緊緊握住，兩股熱量從兩隻手背源源不斷的湧入身體。
一會兒後，他長長的呼了口氣，說道，“夠了，我沒事的。”
白忘川又握了會兒他的手才慢慢鬆開。
四目相對，彼此無言。
白忘川看道穆天一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忙起身去倒水。
廚房裏的保暖瓶是滿的，很顯然有人事先來這裏準備過。
除了穆天一白忘川想不到還有誰，心裏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倒了杯水給穆天一漱口，遞上紙巾道，“感覺怎麼樣？”
穆天一接過紙巾擦了擦嘴，淡淡的回道，“已經好多了。”
白忘川點點頭，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
穆影帝竟然能跟鬼神過招，想必不是普通人。
可如果他不是人，又是什麼？
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
穆天一想著事到如今還是坦白的好，不然真的沒時間了。
白忘川想反正都看到了，還是講明白好。
於是乎兩人同時開口道，
“那個——”
“我說——”
兩人同時愣住，爾後不由自主的笑了。
穆天一拍拍身邊的位置說道，“坐吧，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哦，好。”白忘川乖乖坐下，氣氛有些微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尷尬。
兩人低著頭各自安靜了一會兒，跟十七八歲的小年輕似的，莫名害羞起來。
穆天一大概是覺得一把年紀了實在不該有這種表情，清清嗓子率先開口道，“你身上有妖靈之力的事情我早就知道。”
白忘川不大自在的搔搔頭，原來穆影帝早就知道啊。
可，是怎麼知道的？
“那你呢？”白忘川問道，“你不是你吧！”
他偷聽了穆夫人跟穆天一的對話，當時沒多想，但現在想來，穆影帝發生這麼多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確實不是我。”
穆天一側過臉看著白忘川，他沒想過會在這麼倉促的情況下跟他相認，但鬼神已經盯上這裏，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
“抱歉。”
他忽然站了起來，神情莊嚴。
白忘川下意識的跟著肅然起敬。他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