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媽。
這種一家團聚的圓滿結局,才是他所追求的。
可是,權簡璃卻偏偏做不到,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蝶兒尋死而不顧。更沒有辦法,犧牲蝶兒的性命,而讓自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那樣的話,他此生,恐怕都會活在內疚裏。
可是現在,他卻選擇了另一條更為艱苦的路。
給蝶兒一個人幸福,卻將墨兒,連同兩個孩子,一同打入絕望的深淵……
可是他呢?
在這個抉擇中,他的結局,卻最是慘烈。
他活生生的,將自己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守著一個本以為愛,可實際上,卻從未愛過的女人,度過一生一世。
生生欠著心愛的女人,看著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卻無法擁她入懷。
這樣的絕望,是他自己給自己的。
這條崎嶇沒有盡頭的路,是他自己要走的。
所以,哪怕是跪著,也要走完。
頭頂的煙花璀璨耀眼,一簇簇豔麗的紅,一抹抹耀眼的金。
還有那麼多的姹紫嫣紅,閃耀在心頭。
可是,他卻根本來不及看,因為懷裏的人兒,都嫌看不夠。
璀璨的煙花倒映在她清亮的眸子裏,投下七彩流光。如最清透的琥珀琉璃一般,美得驚心動魄。
她的美,或許不是那種一眼便令人驚豔的。
卻是會隨著時間,隨著深入的了解,越來越出彩的。
就如同此時,點綴了整片夜空的煙花與她相比,也無所遁形。
“權簡璃,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她仰頭望進他漆黑的瞳孔,這一刻,卻沒有冰冷,隻有無盡的溫柔。
溫柔到,讓她恍惚。
可是,那恍惚,也隻有一瞬間而已。
因為她心裏明白,他所有的溫柔繾綣,都不過是一場夢,是他盡心盡力,演的戲。
哪怕台上鑼鼓喧天,她也要克製著自己的腳步,不要隨便,就入了別人的戲中……
“墨兒,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美……”
淡薄又沙啞的嗓音,如同愜意的春風,輕易地,便撩撥了她心底最平靜的湖麵,蕩起一層層柔波。
哪怕,心裏明明知道,他隻是隨口說說。
她依舊羞紅了臉頰。
“權簡璃,這場交易,我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權家的人,還有……羽寒和月兒。我不想讓他們抱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卻在一個月之後,再次承受打擊。”
“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再叫名字了麼?讓你想的愛稱想好了麼?”他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轉移了話題。
她越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就越想要公諸天下。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林墨歌,是他權簡璃的妻子。
哪怕,這妻子的名分,隻有短短一個月。
不知道是心底有什麼鬼怪在作祟,他就是想在她身上,牢牢的刻上隻屬於他的烙印,好讓所有男人都遠離她,不敢靠近。
這樣的話,是不是此生,她就人屬於他一人所有?
“你先答應我,不許轉移話題!”林墨歌怒嗔一句。
頭頂的煙光,卻映得他俊朗的臉頰,越發妖魅。
他垂眸,深深望進她溢彩流光的眸子,許久,才緩緩點頭,“好。我不說。”
“對了,還有初白那邊,你也不許再找他的麻煩。”因為之前權簡璃說過,不會放過初白的。她不想再給初白惹麻煩,更不想讓初白因為她,而變成第二個羽晨。
“那你要把戒指還給他。跟他說清楚,求婚的事,隻是一場烏龍。”他卻得寸進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戒指我自然會還他的。但是求婚的事,我是認真想過才答應的。”她卻偏偏不遂了他的心意,字字句句,直刺他心頭。
那天初白送她到機場時所說的話,她還記得清楚。
初白說過,這枚戒指,她一旦戴上了,就不許再拿下來。
他還說過,害怕她會後悔。
可是,其實她心裏,真的從未曾後悔過。
因為知道,初白才是最適合與她相伴一生的人兒。
隻是,她不夠初白,這一點,對初白並不公平。
“墨兒!不許你再在我麵前提起別的男人,更不許你與別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他擁得她更緊了一些,似乎要將她纖細的腰肢捏碎。
許是夜風太冷了,他胸前透著一層層冰冷。
惹得她也不住打起寒顫。
“權簡璃!你別太過分了!憑什麼你可以跟別的女人有婚約,還要娶她進門,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難道你要讓我一輩子做個孤寡老人麼?還是找個山林野間出家當尼姑算了?”
她緊緊捏著拳頭,憤怒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