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初白侃侃而談的模樣,林墨歌心裏的石頭算是放下了一些。
果真,如今的初白,不再是兩年前那個他了。
如今的他,閱曆更加豐富,也變得更加成熟。
舉止談吐,都有一種讓人欽佩和信服的能力,也讓人越發覺得安心。
他陳述過後,便是被告方的王律師開始陳述。
“法官大人,我在此要推翻原告律師的所有論斷。第一,我方委托人隻不過是一名小小的記者,突擊采訪是他的職業,也是眾多記者們最常用的方式。事發當日,他也隻是做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對原告進行了一些適當的提問。可是我方委托人卻在工作的時候,被原告動手毆打,造成嚴重後果。所以並不存在我方委托人尋釁滋事一說。”
王律師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權簡璃一眼,又繼續道,“第二,我方委托人之所以到權氏公司樓下抗議,也隻是想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討個說法罷了。而且他所說的皆是事實,當日的在場記者們都拍下了原告對我方委托人動手的畫麵,所以並不是故意捏造事實,這事也並非虛構。因此,誹謗罪並不成立。”
他說罷,便一臉得意的看著林初白,似乎在向他示威。
林初白深呼吸一下,緩緩起身,“法官大人,被告方所說隻是最淺顯的一麵,是他們刻意營造出來的錯覺。而這整件事,都是由他們一手設計,想要將我方委托人拉下馬的一個計劃!”
王律師依舊不急不緩,“請問原告律師可有什麼證據?若是沒有證據的話,我也可以說你現在是在誣陷我方委托人!”
說罷,與大劉相視一笑,那笑容真讓人惡心。
大劉偏偏在這個時候,還衝著林墨歌吐了吐舌頭,那色眯眯的表情,恨得林墨歌牙癢癢。
“法官大人,我方還要追加一條,被告花重金收買我方律師,銷毀證據!”林墨歌一時沒忍住,便脫口而出。
權簡璃與林初白皆是臉色一變。
林墨歌話說出口才知道自己犯了錯。
初白說過,張律師的事,算是他們的內部問題。
不能聲張出去的。
現在好了,成了家醜外揚。
可是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想要再收回來已經不可能了。
權簡璃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他擔心的倒不是張律師的事,更不關心是不是家醜外揚。他隻關心,這個愚蠢的女人,是在把自己送上去任由對方誣陷啊。
或許她不說話的話,對方也不會把她指出來,可此時,她卻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恰好落人口實!
果然,還不待林初白開口,對方律師便搶先道,“請問這位林助理,可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觀點?”
法官一聽這話,也將目光落在了林墨歌身上。
她害怕自己再說錯話,便閉口不言了。
林初白無奈接過了話來,想要幫她解圍,“林助理說的確有其事,不過與此案件並無關係。張律師涉嫌盜取重要證據資料的案子,我方已經移交給律師協會了。”
法官這才微微點頭,不管如何,律師做出這種事來,總歸是不好的。“既然如此,張律師的事必須要嚴查。但是原告律師已經說了,與此案無關。林助理,若你想要指控被告,必須再拿出相關證據。”
林墨歌癟癟嘴,證據都被他們拿走了,哪裏還有啊。
她還以為自己不說話,這事便過去了。
卻不料對方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她。
王律師陰惻惻一笑,“法官大人,我方委托人倒是想問問這位林助理,為何要不擇手段接近我方委托人,甚至蓄意將他灌醉,然後趁機誘導他說出一些不符合事實的話來,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原告指使的?”
林墨歌剛要開口,卻被林初白按了下來。
“法官大人,被告律師所說並無證據,是被告趁著林助理喝醉之後,企圖對她行不軌之事……”
說著,忽然拿出一個U盤來,交了上去。
這是剛才進來的時候,嶽勇交給他的。說是有可能會用上。
法官點了點頭,示意播放出來。
林墨歌神色緊張,她根本就不知道初白手裏還有什麼證據。
大劉更加不知道,跟王律師對視一眼,還以為那日張律師賣給他們的錄音還有備份。
氣氛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投影儀。
然後,便見投影儀上出現了一副畫麵,正是那日在酒吧包間裏的情景。
林墨歌被喝醉酒的大劉拉著,幾次想要逃走不成,被他反壓在身下求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