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跟他說什麼,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希望雨能快些停……
月兒衝他吐了吐舌頭,心下早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媽媽搶到手!
父女二人之間,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而林墨歌,注定是這場戰爭中的俘虜……
淅淅瀝瀝的雨聲,早已經不再是繁雜的亂點,而漸漸演變成一曲動聽而又激昂的樂曲,在這個三月芳菲天,彌漫開來……
晚飯過後,王師傅回來了。
向林墨歌報告了一聲,已經平安把小少爺送回了家。
月兒便吵著要跟王師傅學功夫,二人便到後麵找了個空間大的地方演練去了。
吳玉潔坐在客廳裏喝了杯茶,看看客廳的氣氛越發尷尬,便主動起身,“我平日就睡得早些,與你們年輕人不一樣。就不在這裏摻合了,墨歌啊,雨這麼大,今天晚上還是留在這裏吧,就算急著去上班,也要明天再走知道麼?”
說罷,還不等她回答,便徑直上了樓上自己的房間。
看著吳玉潔那意味深長的表情,林墨歌越發尷尬了。
又想起剛才在餐桌上時,權簡璃說的那些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站起了身子。
“去哪?”權簡璃放下報紙,怔怔的看著她。
“我去看看月兒有沒有搗蛋……”她慌亂的找了個借口,便想要去找月兒。
畢竟王師傅辛苦了一天,再被月兒纏一會兒,豈不是更累。
“你就這麼害怕跟我單獨相處?”權簡璃冷不丁開口,嚇了她一跳。
因為這句話正說中了她的心思。
她就是害怕和他單獨相處。
反正每次單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準沒什麼好事。
在其他的地方也就罷了,這裏可是權家老宅,就算吳玉潔不說什麼了,可還有那麼多傭人呢。
她可不願意被人用有色眼鏡看待。
“不是害怕,是嫌棄!”她撇撇嘴,絲毫不給他留麵子。
權簡璃眉眼一沉,這小女人,果然是伶牙俐齒!
“偶爾被人嫌棄一下,感覺也不錯。”他淡淡回了一句,反正被自己的女人嫌棄,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
可是在她麵前,他就是生不起氣來。
似乎隻要看著這個女人,心情就無限的好。
林墨歌懶得跟他再計較下去,緩緩走到了窗邊向外看著,雨絲毫沒有減小的跡象,如同無窮無盡一般,又像個慢性子的人,淅淅瀝瀝著,一如方才。
“今晚留在這裏,明天一早我送你。”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嗓音,嚇了她一跳。
權簡璃已經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長臂一勾,便將她輕易擁在了懷裏。
剛毅的下巴在她細軟的發絲上輕輕摩挲著,嗓音沙啞的傾吐,“還記不記得那一場暴雨?”
林墨歌心裏咯噔一下,這廝該不會又要提起兩年前的事了吧?
那一晚,是S市多年未見的大暴雨。
而她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王雲並非自己的親生母親,半生的信仰和支柱悉數倒塌。
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刻,權簡璃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她麵前,將她從死亡的地獄裏拯救而出。
卻也將她推入另一個萬劫不複的,名為權簡璃的深淵。
那一夜,她的心被生生的淩虐致死,又被他救活。
於她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所以並不願意想起。
尤其,她更知道,在他的記憶中,那一夜,不過是荒誕不堪罷了。
“權先生什麼時候也喜歡回憶過去了?”她不屑的冷哼一聲,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可他的力氣大得嚇人,任她再如何掙紮,也不能逃脫。
他卻一臉閑在的點點頭,“是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會回憶過去……”
這話,是對他自己說的。
自從遇見墨兒以後,他的改變,連自己都驚訝。
林墨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有很多話想要問他。關於蝶兒失蹤的事,還有,關於案子……
想到這裏,緩緩開口道,“那場官司……你難道不怪我?”
“本就是我被人設計而已,與你何幹?你做的很好……”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其實原本,他就有些擔心,這是墨兒的第一場官司,若是輸了,對她的職業生涯影響並不好。
不過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不管是歪打正著也好,陷入了那個瘋子的圈套也罷,至少墨兒並沒有因此受到什麼損失。
林墨歌再次默然了,她心裏也清楚,這場官司,根本就是白撿來的勝利,若不是那個癩子和胡蝶中途改了口供的話,她絕對贏不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