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他常年不在皇城,身上的威迫之力就壓不倒將軍府的人了。

穀梁珞眼珠子轉了轉,一個白眼翻了過去,不作答。

按照她對穀梁生的了解,反正今日是橫豎都要挨板子了,那還不如早死早超生,速戰速決,她好回去補覺,下午還要去教場呢。

“八十大板,給我打狠!”

穀梁生一個怒氣破口,也顧不上什麼王妃不王妃的了。沒嫁出去之前,那就還是他將軍府的人。

穀梁珞倒是淡定,那些個圍觀和握著板子的人,早就在大將軍那一嗓子後嚇得腿腳發軟了。

這發號司令的人是將軍府老大,其言不得不聽。

而他們即將要打板子的人,卻是名見經傳的母老虎,整個瀝國唯一的女教頭,未來的長熙王妃。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這不打吧,得罪將軍,打吧,指不定哪天穀梁珞記仇回來報,那他們幾個有再多的命也不夠砍啊!

戰戰兢兢的幾個家丁,舉著板子不知所措。

穀梁生瞧著這些個沒骨氣的家夥,更是惱怒。一個大步上前,搶過其中一人手裏的板子,舉起來就要往穀梁珞腿上砸。

大將軍穀梁生的力度自然是跟那些個小家丁不能比較的,任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穀梁珞,也被這一板子給砸了個身形傾倒,嘭地一下給趴在了地上。

穀梁珞緊皺眉頭,心中暗暗叫疼。也慶幸她平時沒少練,不然就剛剛穀梁生的那麼一下板子,估計她穀梁珞已經香消玉損了。

起頭上的穀梁生,手裏也不知輕重了,看著都被打趴的穀梁珞竟然還有氣力抬頭瞅他,心中就更是抑製不住怒火了:

“真個不知廉恥的放蕩東西!”

穀梁生舉著板子,就要下了這第二大板。

誰知身側的那些本還被嚇得心驚肉跳的家丁,突然朝著他身後來了一個膝蓋著地頭碰土,還齊刷刷喊了一嗓子“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於是穀梁生手裏這高高舉起的板子,又是再度頓在了半空之中。

……

葉拂城昨夜匆忙離開後,還未挨到王府,就已經寒毒侵體,痛暈了過去。等早晨醒來之時,再派人回醉煙樓探,才知道穀梁珞,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想到兩人昨夜纏綿,也不知道穀梁珞體內藥毒是否褪去,或是之後又亂摸了其他人……

畢竟昨夜離開匆忙,葉拂城已然壓不住體內那股凶猛的寒毒,他又將穀梁珞這個剛中了媚藥的人獨自留在了醉煙樓那種煙花之地,難免還是有些憂心的。

於是服了藥之後,身體堪堪有了些好轉,就領著手下往將軍府走了。

可誰猜想,剛進了將軍府門,就看到了這麼激烈的一幕。

穀梁生沒料到早上在朝堂看不到,去了將軍府又拒見他的葉拂城竟然會出現在他的將軍府裏。還偏偏是他親自執棍打穀梁珞的時候。

眼下被葉拂城突然來了這麼一下,穀梁生是抬著手裏的棍棒,這第二下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等瞥上葉拂城那眯著卻黑如闕玉的雙眸時,最終還是將手裏的臂粗長棍給丟了出去,稍作俯身,拱手,算是給長熙王爺行禮。

消瘦而帶著一股病弱風致的男人宛如一杆雨中洗練的青竹,堪堪往那兒一站,微微蹙著眉心抬手咳嗽,看著都讓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