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爭論不休時,封沉言晃著扇子,一副大家公子氣派站在了樓梯的頂上:“姓穀的,身為一個女子,你可是知臊?這隔著老遠的,就聽到你在樓下吵吵嚷嚷了。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都沒有。”

“本小姐就是如此野蠻,如何?”

“行了行了,今個咱不喝竹葉青,換個酒,保證你喜歡!”封沉言塔拉著腳步跑了下來,從穀梁珞手裏接過那兩壇子的竹葉青,塞給店小二,並說:“給爺保管好了。”

說完就拖著穀梁珞上了樓,一臉興奮地拽著人往自己的桌邊走。

“爺今個兒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好酒!”封沉言一邊得意地說著,一邊樂滋滋地將玉壺中的酒倒出一些來,遞給穀梁珞。

“這什麼酒?”穀梁珞將杯中酒湊到鼻下,聞了聞,很香,但是卻聞不出酒的品種來。

“墨家的酒!”

“又不是你家的酒,你至於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麼得意嗎?”

“小爺就是得意怎了?”封沉言寶貝地將那玉壺揣在懷中,擱下扇子,坐下來。

“現在是冬季,外頭還閃著雪花,你整天拿著扇子,不覺得違和嗎?”穀梁珞嫌棄地看了一眼那桌麵上擱著的碧玉骨折扇。

就算是傳家之寶,那也沒必要整天帶著吧?在這大冷天的,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好麼?

封沉言卻是不以為意,他伸手在扇子上摸了兩把,朝著穀梁珞擠眉弄眼,很是得瑟。

對於封沉言的這般傻子行徑,穀梁珞嘴上從不留善:“傻子!”

“對了姓穀的,玉笛呢?”

“什麼玉笛?”

“上次爺不跟你說清楚了嗎?之前為了救你,把玉笛借給了長熙王爺的!”封沉言一聽急了眼了,等著穀梁珞,這是不把他的事情了是不是?

“哦,我問過了,王爺說沒這回事。他什麼都不知道。”穀梁珞不以為意。

封沉言一臉不敢置信地趴在桌上,瞪著穀梁珞看:“怎麼可能?”

穀梁珞:“不信,你自己去問葉拂城吧。”

“穀梁珞你不能這麼沒良心的!”

“我如何沒有良心了?”

“我哪來的膽子去問堂堂長熙王爺要東西!”

“他一點也不堂堂。人很好說話的,幾乎從來不說‘不’字。”穀梁珞為葉拂城掙了正好人的名聲。

“那是你太彪悍……”

兩人才見麵不過片刻,就又開始吵了起來,雖言語很是激烈,但是神色之中去看不出半點怒氣來。

兮子月才上了樓梯,就聽到了那還算清晰得爭鬥聲,嘴角泛笑,眼含精光:

她果然在這!

隨著瀝國第一美人的到來,整個墨家酒樓陷入一片嘩然之中,在坐之人無不探頭翹首,盯著那婀娜身姿嘖嘖稱讚。

穀梁珞自然也看到了那款款走來的兮子月,可惜了同是女兒身,而且在王府見過那麼多次了,恕她實在沒辦法對這個堪稱貌比西施的人感興趣。

兮子月先是福身行禮,施施然道:“姐姐安好,封公子好。”

而坐在對麵的封沉言卻是已經兩眼看得有些發直,被迷得神魂顛倒了,一雙眸子直愣愣地盯著兮子月看,也不見眨的。

穀梁珞對眼前這個前一秒還與自己爭論不休,後一秒就魂牽她人的封沉言表示嗤之以鼻,見色忘友什麼的,最討厭了。

“兮小姐快快請坐!”

封沉言見美人就在眼前,趕緊手忙腳亂獻殷勤,又是獻座又是倒茶的,“兮小姐,可有什麼想吃的菜?我這就讓小二燒去。”

兮子月莞笑嫣然:“封公子不必操勞,子月隨意就好。”

“兮小姐溫婉大方,知書達理。”封沉言巴巴著讚人,搓著手,很是衣服狗腿的樣子,在穀梁珞看來,似乎一秒鍾就變成了哈巴,口水都要流到桌麵上。

“封公子亦是儀表堂堂,尚有玉樹臨風之姿。往前,子月差點就誤會了封公子,為此,子月還請封公子見諒。”兮子月淺莞爾,好是一副嬌羞姿態。

“哦?兮小姐曾誤會我?”封沉言愣愣的,全然不知道兮子月在呢麼可能不完美。

“嗯,子月第一次見到姐姐時,姐姐便是到王爺那告封公子的狀呢,還道封公子在子月的手帕上寫了……不好的詩句,子月才因此差點誤會了封公子,到了後來子月才知道,原來是姐姐與王爺鬧著別扭故意逗著玩的。怪子月愚昧,當時沒看出姐姐與王爺之間的特殊情意來。”

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姓穀的,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平日裏與我開玩笑就算了,怎麼還將我拿去當消遣了呢?”

封沉言聞言就立刻選擇了原諒,反倒義憤填膺地開始權當是是穀梁珞這女人幹的過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