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扶著她的那雙手竟然一把將她抱入了懷中,緊緊地鎖在對方溫暖寬大的懷抱中,這感覺如此的熟悉,而穀梁珞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葉拂城。
“王爺。”她又喊了一聲,然而卻嗅到了濃重的龍涎香,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然而此刻的她別說推開對方,她甚至抬起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想要說話製止葉弦何,卻不料嘴巴才張開,就被對方含住了,強擄硬掠,不給她留半分製止的機會。
這種感覺,她是厭惡的,惡心的,恨不得一刀砍斷的,然而她卻沒有能力拒絕,甚至連閉緊牙關的能力都沒有。
……
將近年歲,本該和諧安詳的瀝國,卻忽然風起雲湧,各地紛紛有了強烈的反抗聲。
葉拂城被抓的消息傳出不多久,曾經跟隨過葉拂城的將領紛紛裝病罷事,更有重臣多次跟皇上為葉拂城辯護未果之後,直接低了告老還鄉的帖子,要辭官歸鄉。
此時的刑部大牢內,葉拂城烤著爐子,抱著小白,悠悠地聽著肖揚的回報。
肖揚:“王爺,人已經放出去,估計不過多時,城東就能暴亂起來。”
葉拂城點頭,眉心卻不見舒展,一雙明眸散發著難得一見的淩厲之光。
“王妃現身體已然大愈,隻是眼睛……”肖揚欲言又止,之前是跟王爺談上半句關於王妃的事情,就會被王爺冷目相對,於是好不容易大家都有了默契,不再敢提起王妃的消息,但是今日他是真的忍不住了,才提了半句。
葉拂城舉起手中獅貓,凝眸相對,良久卻不見說話。
而此刻他的腦海裏,湧現出來的卻是當時他從刑部大牢逃出去,就為了去知府牢房裏跟穀梁珞說上幾句話,誰知卻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本來以為,隻是皇上對穀梁珞念念不忘而已,誰知道兩人分明就是舊情不滅的,她一遇到了事情,果然還是要跟皇上服軟的。
他們就在他的眼前,摟抱,親吻,就像心外無物一般。
肖揚見葉拂城不再說話,於是就想先退下,誰知才站起身,還未來得及動腳後退,就聽葉拂城冷淡地問了一句:“她被關在哪裏?”
肖揚一聽王爺終於開口問關於王妃的事情,當下就激動了,快速地回答:“已經關在刑部了,不過並不在內牢。”
內牢是關押皇親國戚用的牢房,而葉拂城此刻便是被關押在這裏,而一般的犯人都是關押在外麵的牢房,那裏雜亂肮髒,死氣沉沉。
葉拂城又安靜地坐了一會,似在思考著什麼問題,直到肖揚要以為王爺又要對王妃的事情不管不顧的時候,他的王爺卻說話了。
他看著小白,溫柔說:“安排時間。”
王爺這麼說,那就意味著王爺要去看王妃了,耿直的肖揚一下子就笑開了,兩步過去摸了摸小白的頭,正開心呢,忽然被王爺盯著渾身一陣寒栗,這才醒悟過來,他怎麼就去摸小白了呢!還是摸的王爺懷裏的小白。
犯了錯不敢亂動的肖揚,跪在地上,頭磕地。
“喜歡小白?”葉拂城冷聲問道。
肖揚如實回答:“是。”
“回去找管家領二十大板。”
肖揚心如死灰:“是!”
瀝國一八九年冬,十二月二十。
瀝國帝王一道聖旨,連砍皇城知府上下二十餘人,滿城熱議,風波不息。
等穀梁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那天過去後的第五天天,還有五日,便是年歲,然而她竟然還被關在牢獄之中,雖然相比之前的那昏暗牢房比較,現在住的這個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至少空氣中少了腐臭,所能碰觸的地方也都幹燥清爽,房內還燒了爐子,還算暖和。
女醫喚了三聲,還不見穀梁珞回應,頓時就慌亂了起來,趕緊上手拍了拍穀梁珞的肩膀:“王妃?”
穀梁珞一頓,將思緒抽出,緩緩道:“你剛才說,皇上一連砍了二十餘人,是為了我?”
見穀梁珞似乎並沒有大礙,女醫才鬆了口氣,剛才還差點要以為穀梁珞不僅失明還要失聰了,難免嚇得她手足無措,緩過來後才搖搖頭說:“是啊,不過也確實該斬,證據不足的前提下,竟然還敢對長熙王妃嚴刑逼供,如此昏庸知府,不斬了留著禍害良民嗎?”
穀梁珞感歎:“你倒是性情中人。”
“王妃才是令人佩服,樓知府心思歹毒,竟然用毒蛇咬你,其心不誅,恐怕皇上不砍了他,長熙王爺也不會放過他的。”
被女醫這麼一提醒,穀梁珞才想起,楊從夫說葉拂城也被抓了,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於是問:“你可知長熙王現身處何處?”
女醫一怔,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這兩天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不得在長熙王妃麵前提起半句與長熙王有關的事情,她怎麼一時之間就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