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

“那麼這個案子既是重審,那人定然還是要關在牢房裏的,隻要人還在牢裏,我們又何懼沒有機會狸貓換太子?到時候無論這件案子是怎樣的結果,那假穀梁珞就算被發現了,那也是刑部看守失職,與皇上你有何關係?就算刑部能追查到聖上您,難不成刑部還有膽子跟皇上要人嗎?況且,無憑無據,誰會相信一國之君會將一個重犯偷換出來?”

葉弦何不得不承認,兮子月這番話確實讓他有所動搖,但是畢竟還是有些顧慮。

“皇上,刑部辦事的速度可不允許我們猶豫。”

“這件事若是讓珞兒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那皇上便不讓她知道啊!或者皇上覺得以前的方法更奏效?穀梁珞可是有原諒你草原一事?可有您展露笑顏?”

兮子月雖然語氣不好,但是說的確實句句真相,確實,無論他怎麼去挽回,都沒辦法得到穀梁珞的原諒,他甚至發覺穀梁珞離他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厭惡他。

如果隻有這個辦法能將她留在身邊,那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葉弦何終於點頭了,兮子月也是長鬆一口氣,她就怕,怕葉弦何不照著她說的去做,怕穀梁珞從監牢裏走出來,重新回到葉拂城身邊,怕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那麼一點點溫柔又要被穀梁珞搶走。

隻要穀梁珞不再出現在她的麵前,不再跟她搶葉拂城,她根本不會介意穀梁珞是生是死,就算憑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也好,如果穀梁珞一定要繼續跟她搶,那就休得怪她不留生路。

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葉弦何如她所願的將穀梁珞藏起來,這樣他們各得所需,從此兩不相幹,他繼續做他的帝王,而她隻要葉拂城一人。

因為擔心夜長夢多,葉弦何和兮子月最後覺得當晚動手換人,本來之前為了這件事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也隻是照著原計劃做而已。

深夜,刑部大牢內。

穀梁珞開了鎖,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走了出去,今日女醫來說,左紅樓一案重審,那就意味著她的罪名有望洗脫,那麼這突然的轉變,誰是這背後的推手呢?

是那天晚上偷襲她的那個人,還是封沉言,或者當今聖上葉弦何?

對了,還有葉拂城……如果那個人不是葉拂城的話,又是誰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穀梁珞好久,她感覺是他,但是她的理智又反對了這個推論,重重複複不斷去將那個人的特征對比到她所認識的所有人身上,然而最後還是將目標鎖定在葉拂城的身上,然後又推翻,又重新猜測。

今夜,她想要再引那個人出來。

她知道那人肯定在,上次絕對不是巧合,那種正好碰上她要越獄的巧合是不可能有的,除非那人一直守在這裏,看著她。

每次想到那人一直守在牢房裏,她就忍不住想到這麼久以來一直黏在她身邊賣乖耍萌的葉拂城,縱使知道葉拂城的那些表現不一定就是本質,但是能讓一個人當了那麼久的黏妻狂魔,恐怕跟本質也脫離不了太大的關係了。

她出了門,順著牆摸索著往外走,然而直到她快要走到轉彎的地方了,還是沒有人出現。就在她轉身想要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有風。

未待她反應,已經腰身一緊,一道熟悉的身軀就貼了上來。

“是你。”

那人依舊不理會她的疑問,而是直接強行摟著她將她帶回了牢房內。

感覺到腰上的手要離開,穀梁珞著急地喊出聲來:“葉拂城!”

誰知對方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又堵上了她的嘴,不過卻是與之前的那一次不一樣,這次他隻是輕輕的將舌頭伸了進來,舔了一下就快速離開了,然後她就聽到了門鎖關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