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疆剡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大概是因為聲音很有磁性,溫柔說起話來,反倒顯得有些性感。
這葉疆剡不提還好,一提到百花宴那天的事情,穀梁珞這心情就更不好了。
偏好這時候,那白馬忽然一陣長嘶,前腳竟然高高給跳了起來,穀梁珞眸色一亮,人已經離開了草地,身形一變,人已經躍起,準備地落在了馬背上。
手握韁繩,雙腳往馬背上一夾,白馬奔騰而出,人也早就隨著長風而去。
葉疆剡逞亮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逐漸遠去的玄青色身影,隨後也是袖子一甩,飛身上了馬,追逐而去。
畢竟是在沙場上征戰多年的人,葉疆剡的禦馬術自然不是穀梁珞能比的,而且兩人的馬大概也是一個天差地別,本是白馬在前,棗色馬在後追逐的,不過一圈下來,葉疆剡便騎著馬轉過方向來定定等著穀梁珞的到來了。
穀梁珞本還想再與葉疆剡賽一場,但是座下的白馬明顯是不願意了,跑到了葉疆剡跟前時,就停了腳步,怎麼也不肯走了,兩匹馬交著嘴腮子,低著頭也不吃草,就聞著,鼻子上是不是呲幾聲。
這樣的場景讓穀梁珞有些尷尬,但是很快便態度自若地正視葉疆剡,說:“你這馬不錯,比上次的那匹好多了。”
葉疆剡笑著說:“你伸手過來,摸下它的毛。”
穀梁珞疑惑地對上了葉疆剡的眼睛,似乎在確定對方說的話,直到葉疆剡點了點頭,穀梁珞才伸出手來,往那馬脖子上摸了摸,收手時,便見手腹上染了色,驚愕道:“這不會是傳聞中的汗血寶馬吧?”
“弟妹好眼力。”
“哎,弄髒了。”穀梁珞盯著手指發愁,小聲嘀咕著,這顏色看起來還能染,總不能擦自己身上或者白馬身上吧?
“什麼?”
“沒什麼。”穀梁珞說完就要轉馬頭,往回走。
葉疆剡卻緊緊跟著,“弟妹不好奇,為什麼本王沒有再問你謬姑娘的下落嗎?”
穀梁珞不回答,她又不是閑著,難道她還有閑空去管別人的閑事了嗎?再說了,謬朵朵的事情,也輪不到她來管呢,那古靈精怪的,來曆也不簡單,她要是想被找到,自然會被找到,不想被找到,恐怕別說是你奕王爺,就算時候皇帝,估計也是找不著的吧?
“謬姑娘雖然沒再露麵,但是卻派人送了書信給本王。”
葉疆剡仔細觀察著穀梁珞的表情,他之所以要說這番話,還是因為當那封信送上門的時候,看了裏麵的內容,他不得不對此有所懷疑,知道他一直尋找謬朵朵的人不多,而且之前謬朵朵一直都避而不見,忽然有一天卻來了書信,並說能幫忙。
這些前後的變化,又怎麼能讓他不起疑?
為了確定那封信是謬朵朵寫的,他還特地讓人拿著書信跟之前謬朵朵開的那個方子對比了一次,確定是同一個人後,他還是想要從穀梁珞這裏知道一些關於謬朵朵的消息,是她終於在他的幾次糾纏之下忍不住對謬朵朵說了,還是謬朵朵自己想通了又找上門呢?
穀梁珞現在的態度,讓他很難確定,到底是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還是根本不在意,所以隻好繼續說:“謬姑娘書信中提到一位醫術了得的隱居藥夫。”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穀梁珞總算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葉疆剡,然後腳下一用力,又騎著馬跑了。
在穀梁珞的認知裏,姓葉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這個葉疆剡一直對她示好,不管是處於本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最終的選擇還是跟之前的一樣,能不理會就不理會。
越是危險的人越是會偽裝,她想要在這個古代裏,愜意一點,自由一點生活,而這樣的生活,跟這個葉疆剡一點關係都沒有,既然沒有任何的關係,那她為什麼要耗費精力去洞悉一個未知數呢?
葉疆剡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手不自禁地摸上身下的馬,若有所思。
……
大約是葉拂城自第一日出來參與了祭天儀式之後,就再也沒出麵過,在正式春獵的第三天,皇上終於派了文公公前來宣口諭,其大概內容就是要進行一場狩獵比試,王爺不得推遲。
葉拂城接到口諭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在房子裏坐了很久,他想不起來到底是過了已經過了多少春獵的日子了。
以前先帝在的時候,每次春獵之前,他就已經帶兵會崗,之後又因為病重,所有的活動都不曾參與。
這兩年倒是很特別呢,一直不間斷的事情接連發生,現在連一向不愛管他的皇帝,也開始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了。
百官宴的時候,還知道要用騙的,後麵百花宴了,春獵了,他長熙王都是直接被列入必須參加的名列的,連他已經遂願來了春獵也還不行,先是是必須要上馬拉弓弩才算是參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