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愣住了。
他可以接受寧小夕對他態度冷漠,甚至都能接受寧小夕對他又大又罵,但就是無法接受這丫頭以其他人未婚妻的身份和他說話。
難道寧小夕真的同意了金家的事情?
當時她是在昏迷當中啊,就這麼被安排出去了,一點都不反對的嗎。
這還是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寧小夕?
他張張嘴,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樣的思想掙紮,最終卻也隻是愣愣看著門口躺著的人參娃娃,說道:“那藥是救你的。”
“不用了,金澤已經給我帶來了藥。如果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寧小夕的目光越來越冷,拉住被子,往床上一趟。
“麻煩你幫我把門關好,有風,不利於我身體恢複。哦,對了,祝你和蘇漫語新婚愉快,我就不去現場了。”
整個房間隨著寧小夕這句話說完,再度陷入到長久的安靜之中。
盡管寧小夕沒有睡著,可還是閉著雙眼,明顯不想再看到那個她不想看到的人。
李蕭挪動腳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來到房門前,彎腰撿起來人參娃娃,輕輕甩掉些許灰塵,小心翼翼放回到背包裏。
仰起頭,他笑了。
值得嗎。
這一切都值得嗎?
拚了命一樣,真可謂是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才把東西帶回來,寧小夕卻將這東西棄之如敝履。
他心心念念凝結了所有感情的東西,在人家看來,是完全不需要的。
嗬嗬,李蕭你個白癡。
你以為這世界上就隻有你關心寧小夕的死活嗎。
人家有未婚夫的,金家那是什麼啊,超一流的大世家家族啊,想要什麼東西沒有,誰會在乎你帶回來的。
哢噠一聲,房門關閉。
整個走廊裏,全都是秋夜的冷風。
他累了,真的感覺累到了極點。
從這一刻開始,他是打心底裏不想再看見寧小夕。
行走在無人的深夜街道上,大腦是空的,身體是空的,他就像個行屍走肉一樣,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
突然,在經過一座橋的時候。
李蕭猛然摘下背包,雙手攥緊了背包帶,指甲鑲嵌進掌心的軟、肉裏麵,鮮血不斷流淌出來。
滔滔江水奔湧不息。
全世界好似都回蕩著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吼。
“寧小夕,此生,不複相見!”
唰的下,背包在夜色中劃過一道絢爛的拋物線,朝著滔滔江水裏墜落過去。
李蕭雙腿一軟,剛剛扔掉背包的那一刹那,渾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似乎也被抽空了。
然而沒等他真的摔倒,空中回應來焦躁的吱吱吱叫聲。
李蕭猛然瞪大眼睛,這才想起來,背包裏還有兩隻雪貂。
它們是無辜的啊。
抓住橋麵欄杆縱身躍起,試圖將已經扔出去的背包抓回來。
可人還在半空中,他就閉上了眼睛,徹底失去知覺。
……
青河,一大早,歡快的樂曲聲就在希爾頓酒店附近的街道上空回蕩。
過往的行人駐足觀望,看到隻存在於網絡搜索當中的各種豪華汽車停在酒店大門前,一輛輛紮著喜慶的紅絲帶,引擎蓋上擺放著芬芳的鮮花,很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