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等她麼?
念頭浮上心頭,可塗山南漓隻覺得苦澀。
因為她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眼前的男子依舊是那副華貴不可攀的高冷模樣。
可塗山南漓卻再也找不回當初的迷戀。
大抵受過了傷,便是那東西再金貴,也讓人心生膽怯吧。
塗山南漓出神的想著,一時間也沒有動作。
“怎麼,無視我的話來了崇吾山,現在還有我將你請進來不成?!”
男子的語氣冷冽,帶著濃重的不喜與厭棄。
聞聲,塗山南漓默了瞬,抬步走上前。
“你還想做什麼?”
“昨夜之事,我反悔了。”
尚淵說著,朝著桌案上的白紙墨書揚了揚下顎,“和離書,簽了吧。”
下意識的,塗山南漓攥緊了拳。
她沒有看那一紙和離書,目光在尚淵臉上打轉。
這就是她深愛的男子,這就是她甘願立下八百年協議也要嫁的男子!
如今,他為了塗山玉芙,毀約棄信,連七十年都不願再等,要同她和離!
“尚淵,你就這般等不急麼?”
塗山南漓隻要一想到他對塗山玉芙的癡情就心生煩悶。
“與你無關。”
“怎麼無關!你以為你同我和離便能迎娶她了?尚淵,她根本不愛你!”
“閉嘴!”
塗山南漓的話戳中了尚淵心中的痛處。
他厲聲斥斷了她的話,麵色愈發不耐。
“塗山南漓,玉芙愛不愛我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用不上你來多嘴。就算她不愛我又如何,我愛她便可!你需要做的,就隻是在這份和離書上簽字而已!”
“我不會簽。”
塗山南漓用四個字回答了尚淵對塗山玉芙的癡情,也掩蓋了心中的痛。
尚淵聞言臉色倏然黑沉,怒意翻湧。
他強壓著火氣咬牙問道:“你要如何,才能簽?!”
“七十年而已,尚淵,你連這都等不起麼?!”
塗山南漓試圖用激將法去激怒尚淵,讓他順從協議。
“七十年而已,那你為什麼就不能提前滾開!”
許是他話語中絲毫不加掩飾的恨意太過鮮明。
塗山南漓隻覺得渾身發冷,連帶著已經愈合的肋骨也開始隱隱作痛。
“阿尚,你為何非要對我這般,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兒麼?!”
似乎是不甘,也好像是委屈。
塗山南漓喑啞著嗓子喃聲問道。
可得來的隻是尚淵的一聲嗤笑和一句諷刺的話語。
“事情發展到今日,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
塗山南漓望著眼前的男子,突覺所有的深情都可笑荒唐。
闔眼斂起所有外露的脆弱,她沉聲道:“我隻要七十年。七十年之後,協議到期,到時你想娶誰都和我無關。”
“你的話,我不信!”
“噹——!”
一直攥在掌心的玉戒被她扔在和離書上。
塗山南漓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從尚淵身上移開。
她怕看著他,她就說不出口了。
“玉戒為證,七十年一到,我青丘塗山南漓定同尚淵和離,若為此誓,魂體盡亡!”
隨著她話音落下,玉戒閃過一道流光。
誓成!
“如此,你可能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