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塗山鬱泫沒有再次欺騙。
他看著驚喜的尚淵輕笑了聲：“但是縱使她複生了，也同你沒有關係。”
“所以你剛剛說的永絕姻親，是因為這件事麼？你不想我和她之間再有牽扯，才想出這麼個法子！”
“是。我說過我很後悔她嫁給你，所以尚淵，我不可能再讓她踏進火坑。”
塗山鬱泫的話讓尚淵心中苦悶。
他知道自己曾經做了很多錯事，如今隻是想要補救，僅此而已。
“我不會傷害她了。”
“我不信。”
塗山鬱泫看著尚淵，眼中情緒翻湧難安，最後歸為了一片寂默。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尚淵，我不能拿阿漓唯一的生機去賭你的真心。你與阿漓，崇吾與青丘，也隻能是如今的結局。別再妄想其他了。”
“不是妄想。”
尚淵聲色低沉，卻不容置疑。
“她是我的妻子，縱使和離，縱使紅線已斷，她也是我的妻子！”
“何必呢？！”
塗山鬱泫臉色沉了沉，冷聲道：“今日這場鬧劇到此結束，改日我踏足這裏，定覆滅崇吾！”
他伸手抓起塗山玉芙便離開了高台。
尚淵見狀忙飛身追上前去。
塗山鬱泫根本不在乎塗山玉芙的死活，此番帶她走定然與塗山南漓有關！
青丘大荒。
塗山鬱泫踏足在祭壇上，而塗山玉芙則是被他扔在了身前。
“……但凡你將對她的疼愛分出一點給我，事情都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塗山玉芙緩緩站起身，看著塗山鬱泫，眼中滿是複雜。
“若你不是妒忌心這麼重，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塗山玉芙，到了現在，你還是在推卸責任。”
塗山鬱泫說著，眼中滿是失望。
塗山玉芙瞧著，卻是突然笑出了聲。
“是啊，在你眼中，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塗山南漓差點將整個青丘付之一炬，你仍舊維護她。塗山鬱泫，你總說我偏執，你又何嚐不是！？”
“……你說是便是吧。”
塗山鬱泫不願和塗山玉芙再詭辯這些，他掌心燃起青色神火，朝著塗山玉芙飄去將其包裹在內。
熾烈的灼燒感襲來，塗山玉芙緊咬著牙將痛呼都咽進腹中，不肯發出一聲。
她一雙眼緊盯著塗山鬱泫，似哀似怨，更多的卻是對自己的悲。
“塗山……鬱泫！哥哥！”
冷汗混著鮮血遍布全身，塗山玉芙蜷縮倒地，整個人痛苦難當。
唯有那一雙眼依舊清亮。
“哥……哥！”
她聲聲呼喚著塗山鬱泫，那是她這些年求而不得的奢望。
塗山鬱泫眼底劃過抹憐惜，可隻是一瞬便消散不見。
也許是他對不住塗山玉芙吧，從那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個有野心的。
在加上他和她並不是一母所出，之間自然是有些許隔閡。
以至於後來，他對她愈發冷淡，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青丘和塗山南漓身上，竟不想會武柳奇拔酒讓塗山玉芙做出這些個錯事來。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這般待她。
但是可惜，這是唯一能救塗山南漓的方法，他不得不為！
定心後，塗山鬱泫深吸了一口氣，掌中仙力倏然翻湧。
“啊——！”
灼燒的痛感猛然加劇，塗山玉芙終究是沒能忍住哀嚎了起來。
她仙力被封，一介凡人之軀如何能抵禦這等仙火？
隻見她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斑駁的布滿著燒痕，難看非常。
這一息仙火徑自燃燒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塗山玉芙連哀嚎的力氣都已經沒有。
隻能是脫力的躺在地上，像是離水的魚一般，苟延殘喘。
一抹清淡的神魂從她的軀體上緩緩飄出，塗山鬱泫瞧著，忙出手將其斂起而後裝在了一個玉瓶之中。
“唰！”
收回仙火，塗山鬱泫看著恢複狐狸原身的塗山玉芙，抿了抿唇。
抬步上前，他蹲下身，對上塗山玉芙圓圓的狐狸眼，抬手覆了上去。
“取你半身神魂，以此發願救阿漓複生，也算是平了你的因果。過往種種，就此忘了吧。”
他說著，覆在塗山玉芙眼上的掌心仙力驟然湧起。
塗山鬱泫看著昏迷過去的塗山玉芙，將其抱在懷中，轉身離去了祭壇。
尚淵趕來時，隻能依稀的察覺到屬於塗山鬱泫和塗山玉芙的氣息，卻失去了他們的蹤影。
青丘狐狸洞。
塗山鬱泫將塗山玉芙放在床榻上，解開了她原本的仙力，又度了些仙力給她。
看著呼吸恢複平穩的狐狸，他輕歎了口氣。
父帝，你曾要我無論如何留她一命，如今也不算違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