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論如何,那份愛她都不敢說出來了。
那代價,她承受不起!
塗山南漓看到這樣的尚淵,心中驟然一緊。
她甚至怕再待下去會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做出些什麼不該做的,幹脆隨便擇了個理由便慌不擇路的離開。
她的這幅樣子看在尚淵眼中,那便是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臉色驟然黯淡了幾分,可不過瞬息,他便壓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緒翻湧。
“她走了,想說什麼便說吧。”
塗山鬱泫看著尚淵,隔空取了個嶄新的酒盞放在了他麵前。
“埋了八百年的春雪釀,嚐嚐。”
說著,他便倒了一杯給尚淵。
酒味飄香,尚淵看著清透的酒液,忽然一笑,隨即端起仰頭幹掉。
火辣的口感衝上,他不由得讚了聲好酒,連帶著之前心中壓抑的情緒都被酒意蒸發了些許。
塗山鬱泫看著他這幅姿態,挑了挑眉梢,也不說什麼,隻是倒著酒,等著尚淵自己開口。
可是直至這一壺春雪釀一幹二淨,尚淵也什麼都沒有說。
塗山鬱泫到了最後,也不想再倒酒,幹脆倚在一旁,幹看著尚淵自飲自酌。
久違的安然與寂靜圍繞著尚淵,他怔怔的看著春雪釀,而後勾了勾唇角。
“我很羨慕你,也不甘成為你。”
尚淵的話模棱兩可,塗山鬱泫卻是能一眼辨明他的意思。
“我也很羨慕你,卻不想成為你。”
“哈!”
尚淵悶笑出聲,看,他在憐憫他呢!
“你早就知道。”
“說不上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為何不說?”
“為何要說?”
塗山鬱泫反問著,從空掉的酒壺從尚淵手裏奪了過來。
“那是你崇吾山的事,和我青丘有何幹?說句實在話,若是我想,拿下崇吾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可我不願。之前說青丘與崇吾不死不滅也不過是氣急之下。你該是看的出來。”
“我看的出來,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看的明白你想要做什麼,卻看不清身邊最親近的人想要什麼!”
“現在不是清楚了。”
“……是!是清楚了。”
尚淵沉默了會兒,抬頭對上塗山鬱泫的眼睛,鄭重說道。
“那便可以了。早些回去吧,青丘和崇吾大戰在即。”
尚淵聞言踉踉蹌蹌的起身。
春雪釀很辣,度數自然也高。
尚淵八百年不曾沾過酒,如今竟是醉意綿綿。
可他還是拒絕了塗山鬱泫送他一程的好意。
也是,青丘與崇吾大戰在即,他們兩個各族的帝君,自然是不好混跡在一起!
塗山鬱泫看著他蹣跚的背影,眼中蒙上了層異樣。
“尚淵,你當真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