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宋書彤義憤填膺的指責,宋書綺挑眉,怪不得在家中一直沒找自己麻煩,原來是想要自己在賞花大會上出醜啊。
宋書綺揚眉冷笑,“妹妹,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說我害了小芸,苛待袁氏,可有證據?”
“證據?”那宋書彤冷哼一聲,伸手指著袁氏手腕上的傷疤,“這個傷疤便是證據,袁大娘,你且將事情慢慢道來,我相信,在座的人定然能夠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
那袁氏畏畏縮縮的從宋書彤身後露出頭來,神情恐慌的看了一眼宋書綺,仿佛是十分懼怕她一般。
“大小姐,便是您要了奴婢的一條老命,奴婢也要將你的所作所為告訴大家。”袁氏抬頭看著宋書綺,眼神裏突然便生出了幾分堅定。
聞言,宋書綺忍不住冷笑,“你莫要高看自己,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袁氏一愣,老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各位夫人小姐,奴婢在大小姐的院子裏勤勤懇懇的做事,可大小姐因為小芸的事情始終對奴婢心存芥蒂,總是想著法子虐待奴婢,這手腕上的疤痕便是那日大小姐因為不順心將剛沏好的熱茶倒在了奴婢的手上,而且,這不過是小姐虐待下人的小把戲而已……”
燙的這般厲害,還不過是小把戲?那她身邊的仆人們得受到了怎樣非人的對待啊?眾人對宋書綺側目而視,眼神鄙夷不屑。
宋書綺聞言揚了揚眉,神情鎮定。
而袁氏則是低著頭,用衣角抹著眼淚,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還請諸位婦人替老奴做主啊。”袁氏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老淚縱橫。
袁氏的話語,在人群裏引起了一陣騷動。
“這宋家大小姐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竟然是這般蛇蠍心腸,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是,虐待了人家,竟然還有臉坐在這裏,真是不知羞恥。”
“這種絲毫沒有德行的人怎麼配坐在這裏參加賞花大會?”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句,眾人俱是一愣,隨即紛紛指著宋書綺,意思是要把從這裏趕出去。
宋書彤看著人聲沸騰,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有人大聲開口,“連小姐,您快些做主吧,把這人趕了出去,省的髒了這裏的地界。”
連寧雅,禮部尚書的千金,也是這次賞花大會的主辦方,人如其名,寧靜文雅。
看著這般多的人都在圍攻自己,這宋書綺竟還是麵不改色,連寧雅心頭不由得驚訝,是臉皮厚還是心懷坦蕩?
連寧雅忽然對宋書綺產生了一絲興趣,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大家稍安勿躁,我們現在聽見的不過是片麵之詞,何不聽聽宋小姐如何解釋?”連寧雅微笑著開口,眾人麵麵相覷,隨即紛紛點頭。
見狀,連寧雅看向宋書綺,笑著開口,“宋小姐,你作何解釋?”
原本以為這連寧雅會將自己趕出去,卻不想她竟是難得明白的人兒,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剛欲開口,身邊的碧痕早已經按捺不住,聲音裏又驚又怒,“袁氏,你怎的可以這般誣陷小姐,你的良心呢?”
說著,便露出自己光潔如藕的手臂,“若是真的如你所說,小姐虐待下人,那為何我的胳膊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諸位夫人,不要相信這個袁氏的話,原來奴婢看著她做事勤懇,為人踏實,一度覺得她非常慈祥和藹,現在看來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目的就是坑害我家小姐,大家切莫上當啊。”
碧痕說的又急又快,而眾人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這兩邊說辭不一樣,自己究竟要相信哪邊?
宋書彤見著眾人猶豫,心下有些焦急,這般好的機會,怎麼能浪費?
“碧痕,你是姐姐的心腹,姐姐怎麼會虐待於你?”宋書彤搖頭,一副失望的表情看著宋書綺,“姐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點小事,想必大家定然不會很在意的……”
“二小姐,我家小姐未做的事情……”
碧痕還想要開口,卻被宋書綺使了個顏色,隨即便退到了一邊。
“妹妹這話說的,沒有做過的事情,何來過錯,何來改正?”宋書綺不卑不亢,冷靜鎮定,“若是妹妹不相信碧痕的話,大可將我院子的丫鬟全都叫了來,她們定然是能夠證明我的清白的。”
說到這裏,宋書綺笑了笑,看向了連寧雅,“連小姐,實在是抱歉,還請您行個方便。”
宋書彤麵色一白,沒想到宋書綺竟然敢這般,神情便有些訕訕的,“姐姐,說到底,我們這終究是家事而已,怎麼好叨擾了連小姐府上?再說了,今日乃是賞花大會,還是莫要生出這些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