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聞言臉色瞬間白了,心中驚疑不定,可麵上還是疑惑的問道:“老爺,您怎麼忽然這麼問呢?是不是聽了什麼閑話?”
“父親,是不是姐姐說的?”宋書彤下意識地想到了宋書綺:“您不要信她,她就是看不得娘親好。”
宋正生瞪了她一眼,隨後看向於氏,麵上帶著怒意:“跟綺兒沒有關係,我隻問你,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於氏抱著肚子,有些不知所措:“老爺,這孩子是您的啊,您這麼問簡直就是在侮辱我。”
“好好好。”宋正生怒極,反而冷靜下來:“為你診治的張大夫說,你不過懷孕一月有餘,可一個月前你還在禁足之中。”
於氏心中咯噔一下,隨後眼淚便掉了下來,十分傷心地說道:“老爺,你我夫妻多年,怎還不相信我呢?”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宋正生怒拍了一下桌子,放在桌邊的碗筷便掉在了地上,瞬間摔成了碎片。
宋書彤被嚇了一跳,可卻不能由著父親冤枉母親,便急聲道:“父親,您寧願相信幾句挑撥,也不相信母親嗎?”
“什麼挑撥?我特意詢問了張大夫,親耳聽到他說懷孕月餘,一個月前我根本沒有去過你房中。”宋正生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她。
於氏十分委屈,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您怎麼能懷疑我呢?當時……”
“當時怎麼樣?”宋正生追問道。
於氏似乎傷心欲絕,也不解釋了,隻道:“罷了,若是老爺不相信我,我解釋再多也無用,還不如就此將孩子打掉,我也不活了!”
“娘,你別這麼說。”宋書彤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於氏,目光哀哀地看著宋正生:“父親,彤兒也可以證明娘親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您總要聽娘的解釋。”
宋正生被這母子倆哭的頭都痛了,猛地喝了一聲:“好了,我幾時說不聽你解釋了?你倒是說清楚,你這孩子如何懷的?”
於氏隻是流淚,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既然老爺已經懷疑我了,那我就沒必要解釋了,您幹脆旁人來將我的孩子打掉算了。”
“娘,你不要這麼說,父親不會如此絕情的。”宋書彤既心疼又著急,心裏卻是更加恨那嚼舌根子的人了。
這麼會兒功夫,於氏的眼睛都哭的通紅,可是怎麼也不肯起來。
宋正生沉聲道:“你先起來,我既然問你了,就是要你能給我一個解釋,隻要你說,我自然會信你。”
“多謝老爺。”於氏十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老爺,您當真不記得了嗎?”
這話倒是讓宋正生有些莫名:“這話何意?我應該記得什麼?”
於氏撚著帕子點了點眼角的淚水:“老爺,一個月前的一個夜晚,您喝醉了,主母身子不適,是您喚妾身去伺候的。”
宋正生仔細回想了一下,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不可能啊,若真是如此,我為何不記得了?”
宋書彤眼睛一亮:“父親,娘親都說了,當時您喝醉了,宿醉過後肯定不記得了,娘懷中的孩子一定就是那一晚有的。”
無論宋正生如何回想,卻是半點印象都沒有,但是她又說的像真的一般,一時間便有些猶豫不定了。
“父親,娘不會騙你的。”宋書彤緊跟著說了一句,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一定是別人故意挑撥,想讓您誤會母親。”
這事關重大,宋正生即便有幾分動搖,卻也不能完全相信,想了想道:“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你可有證人?”
“當晚來接妾身的是管家,我相信他定然還記得,此事是真是假,您一問便知。”於氏不慌不忙道。
宋正生略一沉吟:“好,若此事是真的,便是我錯怪了你,可若是假的……你應該知道後果。”
說罷,他便派人去尋管家,不過片刻,管家就來了,一進屋先是躬身:“老爺,二夫人。”
“嗯,傳你過來是有事要問你。”
“老爺請說。”管家垂頭十分恭敬。
宋正生心中有些緊張起來,他眯了眯眼睛:“我問你,一個月前有一日我喝醉了,可有讓你喚二夫人來伺候我?”
管家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於氏,隨後仔細想了想,這才說道:“回老爺,的確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您喝醉了,主母又身子不適,您便喚了二夫人來伺候。”
宋正生擰起眉頭:“可為何我沒有半點印象?好像全然沒有發生過一般。”
“您當夜醉的十分厲害。”管家解釋道:“後來二夫人過來給您要了醒酒湯,您就睡了過去,之後老奴就在門口,直到天明二夫人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