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驚呆了眾人,宮裳柳也有些驚魂未定,無相此時上山,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方才甚是凶險,姑娘沒事吧?”
護衛在她站穩以後就立刻鬆開了手,扶著她的人換成了婢女,宮裳柳緊緊抓著她的手,忍著恐懼道:“無事,多謝大師關心。”
那馬車停下,卻一直沒有人下來。
護院大步上前,冷聲道:“下來!”
車夫本不想下來,可護院人高馬大凶巴巴的,他隻好跳了下來:“對不起,馬兒忽然發瘋,我控製不住,險些傷了姑娘。”
宮裳柳狐疑地看著他,方才那車夫可不像是控製不住馬兒……倒像是故意縱馬傷人。
就在此時,車窗簾子掀起,露出一張充滿歉意的小臉來:“宮姑娘沒事吧?”
“秋紅?”宮裳柳記得她是宋書彤的丫鬟。
“奴婢急著給二小姐買糕點,沒想到馬兒被驚到了,差點傷了宮姑娘,奴婢在這給您賠罪了。”秋紅嘴上說的誠懇,眼中沒有半點真誠。
就在此時,碧痕扒開人群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略微有些狼狽的宮裳柳,她的裙擺上都沾染了灰塵,驚道:“宮姑娘!”
宮裳柳聞聲回頭:“碧痕。”
“你這是怎麼了?”碧痕小碎步上前,隻見她捂著右臂,麵上發白,額角還冒出冷汗,似乎是十分難受。
丫鬟忿忿道:“還不是被這輛馬車給剮蹭到了,險些撞傷了我們家姑娘,就這般還不知道賠罪。”
碧痕就看到那馬車上的秋紅。
秋紅嘻嘻一笑:“碧痕姐姐呀,既然你來了,就替我向宮姑娘陪個罪,我這邊還有事,就不多留了,王叔走了。”
車夫應聲,跳上馬車一揮馬鞭,馬車就揚長而去,隻飛揚起一陣灰塵。
“太過分了吧!”碧痕被揮了揮手,隻覺嗆的慌,一臉憤然道:“二小姐的婢女也太不懂規矩了。”
宮裳柳微微蹙眉:“算了。”
“宮姑娘,我送你回去吧。”碧痕轉身扶住她,一行人剛走出幾步遠,後麵的無相又開口了:“宮姑娘,我這裏有瓶治鐵打損傷的傷藥,你拿回去用吧。”
宮裳柳微微側首:“不必了,多謝大師。”
話落,一行人再不停留,逐漸遠去。
碧痕將她送到家中,待大夫來給她看過以後,確定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心:“這可真是飛來橫禍。”
宮裳柳苦笑一聲:“早知道就不上街了。”
“不是有句話說了,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事要是想躲還真不一定躲得過去。”碧痕總覺得這事頗多可疑。
宮裳柳頗有同感:“那倒也是,對了,你怎麼會在那裏呢?”
“我本就是來尋你的。”碧痕從懷中掏出銀票遞過去:“這是小姐讓我送來的,讓你先用著,如果不夠再告訴小姐。”
宮裳柳接過銀票,麵露驚訝的同時又有些驚喜:“這麼快就籌到錢了,我還以為需要好幾日呢。”
碧痕笑笑:“銀子送到我先回去了。”
宮裳柳也有些累了,就沒有留她,碧痕回到府中,向宋書綺複命,順便說起她被馬車撞到的事:“小姐,那是二小姐的馬車。”
宋書綺麵色微變:“你確定嗎?”
“我確定。”碧痕點頭:“不過我隻看到秋紅露麵,不知道二小姐在不在馬車中,但我總覺得這事太蹊蹺了。”
宋書綺也覺得此事太過奇怪,那馬車在街上本就不會跑的太快,怎麼會忽然驚馬,且據她所知,那馬車王林可是個十分熟悉馬匹的人。
絕不會讓馬兒當街失控!
見她沉思久久沒有回話,碧痕輕聲道:“小姐?”
宋書綺回過神來,神色凝重起來:“碧痕,你一定要讓人看緊了宋書彤,難免她再動什麼歪心思。”
“好。”碧痕也有些緊張起來。
“你準備一些禮物,我去看看裳柳。”
碧痕立刻下去準備,待禮物備好,宋書綺便出門趕往宮裳柳家。
“你沒事吧?”宋書綺小碎步行至床畔。
宮裳柳笑了笑:“沒事,你不要擔心。”
宋書綺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中就難免擔憂:“怎麼會沒事,你看看你的臉色,大夫看過了?”
宮裳柳笑著點頭,又聽她一陣噓寒問暖,心裏暖融融的,認真記下她的叮囑。
末了,宋書綺狐疑地看著她:“你是怎麼被撞到的?”
在京城之中,馬車是有專用車路的,而百姓通常不會走到車路上去。
宮裳柳呼吸一滯,難得的有些心虛,還不是和無相拉扯之間,稍不留意就退到了車路上去,隻是這話卻是不能說。
她支支吾吾道:“就是一不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