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你就不要謙虛了,本宮瞧著,你們二人是兩情相悅了,否則怎會傳出這般佳話美談。”
宋書綺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自然是聽母親的安排。”
她的回答倒是中規中矩,十分妥帖,皇後歎道:“本宮還想為你尋一門良婿,誰知你卻是已經訂親,倒是可惜。”
宋書綺垂下眸子,莫非皇後還沒有打消賜婚的念頭?思及此處心中一凜,不動聲色道:“母親一片苦心,綺兒不好辜負,在此謝過娘娘美意。”
皇後輕輕一笑:“既然是你母親的心意,你自當受著便是。”
“娘娘說的是。”宋書綺應道。
皇後環視一周,轉眸看她:“說到你的母親,宋夫人似乎沒有來?”
宋書綺站起身,福了福身道:“民女要為母親請罪,她身子不好,這幾日更是臥床難起,恐來了會打擾娘娘雅興,是以留在家中。”
皇後微微頷首,又麵露關心道:“可嚴重嗎?不若本宮派禦醫過去看看?”
“不必了。”宋書綺輕搖臻首:“母親這是舊疾,隻是需要好好修養幾日,就可無大礙了。”
“那就好。”皇後也沒有勉強。
趙家姑娘道了一句:“願宋夫人早日康複。”
她一開口,眾位姑娘也跟著說好話。
皇後歎了一句:“雖然宋夫人身子不好,可教女有方,有女如綺兒,想必花費了極大的心力,該賞。”
此言算是給了宋夫人極大的榮耀。
即便她沒有參加宮宴,卻也得到了眾位姑娘們的羨慕,恨不得被賞賜的是自家母親。
宋書綺也不知皇後是抬舉她,還是有意為之,總歸不想惹起眾怨,嗔道:“娘娘,臣女哪及得上您半分風采。”
皇後笑意加深:“就這張嘴兒會說話。”
宋書綺一臉認真飯:“臣女是發自肺腑之言,這滿園春色,諸位姐妹亦是百花爭豔,娘娘您更是國色天香,我又怎麼比得過?”
“你說來說去,將大夥誇了個遍,那你自己呢?”皇後唇角帶著一絲淺笑,顯然對這話也是非常滿意。
“民女就是蒲柳之姿。”宋書綺幽幽地歎了口氣:“民女瞧著娘娘風采,心中著實傾慕,可也知道此生怕是趕不上您了。”
皇後板著臉看了她片刻,終忍不住揚唇一笑:“你這丫頭,就是嘴巴會說話,大夥說說,她這話可信嗎?”
諸位姑娘哪敢說個不字。
方家姑娘立刻道:“臣女覺得可信。”
“是呀,臣女覺得宋姑娘說的對極了,可是說到了臣女的心坎裏。”
“娘娘乃是天人之姿,我等望塵莫及。”
宋書綺這一番話先是奉承皇後,又恭維在座各位,博足了眾人好感。
至於宋書彤隻能看著她在宴會上左右逢源,泰然自若,大家都與宋書綺相處的不錯,反倒冷落了她。
她心有不甘,正準備說話,就聽皇後道:“午時了,大家也該用膳了。”
話落,便有婢女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宮中佳肴還未入口,香味已是彌漫開來。
可惜諸位姑娘為了保持形象,都不敢多用,隻有宋書綺並不在意,慢條斯理地吃了個飽。
這一幕被皇後盡收眼底,她倒是喜歡這個大方的姑娘,待午膳過後,命人賞賜一些水果點心下去。
“臣女等謝過皇後娘娘。”
皇後微微頷首,又道:“書綺,你來伺候本宮更衣。”
“是。”宋書綺自是應下,起身跟上。
後廳之中,皇後身側已經有婢女捧著衣裳,宋書綺連忙上前伺候,索性她經常服侍主母,倒也駕輕就熟,動作利落。
皇後問道:“瞧著你倒像是常做?”
宋書綺為她整理腰帶,一邊回道:“回娘娘,民女在家中時經常伺候母親更衣,俗話說,熟能生巧,大抵就是如此了。”
“你倒是個孝順的。”皇後衣衫已經換好,便拉著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軟榻上:“本宮瞧著你與你那個妹妹關係不好?”
宋書綺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民女與妹妹並非一母所生,有所疏遠也是正常。”
“是嗎?”皇後淡淡問道。
宋書綺有些忐忑道:“民女不敢撒謊。”
皇後見她有些緊張了。便道:“你莫要害怕,本宮看得出來,那個女子極為喜歡表現,隻怕這種人和你處不到一起。”
“娘娘……”宋書綺呐呐道。
皇後拍了拍她的手背,神情十分柔和:“你盡管說實話就是。”
宋書綺猶豫刪了,抿抿唇道:“娘娘說的是,妹妹一向要強,總是想要更好,民女卻是沒什麼大出息,隻想著平淡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