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綺越想越不對勁,決定出去看看,上官錦阻攔都來不及,她已經跑了出去。
豈料,她到了門外,發出驚呼一聲。
上官錦連忙跟了出去,門口外頭,宋書綺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地上的陰影處,而那裏躺著一個人。粉色衣裙被血跡染紅,源源不斷的血液從身底流淌出來,在地上形成一攤血跡,顯得觸目驚心。
“碧痕……”宋書綺麵色發白,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蹲在地上,伸出手去想要觸碰她,卻又有些害怕地收回來。
最後抬頭看向上官錦。
那個眼神充滿了無助,上官錦心都揪到了一處,快步走過去,先給碧痕把脈,後道:“她還活著。”
宋書綺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雙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索性上官錦手快,及時將她扶住。
“你先進去,我讓人去叫韓軒。”上官錦哄著她進屋去了,便出去處理碧痕的事。
宋書綺回到屋裏沒有出去,她也知道自己待著沒什麼用,說不定慌亂之下,還會壞事。
直到上官錦進來,她才急急站起身道:“怎麼樣了?”
“放心。”上官錦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來到偏方。
碧痕就躺在床上,睡得昏沉,身上已經換了幹淨的衣衫,沒有了觸目驚心的血跡,看起來好多了。
宋書綺暗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她沒有說出來,隻是和他相握的手緊了緊。
上官錦知道再多的安慰也沒用,便抬眸看了一眼韓軒,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韓軒會意,開口道:“嫂子,你還不相信我嗎?有我在呢,隻要她還沒有死,我就能救回來。”
上官錦忽然瞪了他一眼。
“我說錯了?”韓軒一臉莫名,自己幫他安慰媳婦,怎麼還被瞪了?
“說什麼死不死的。”上官錦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轉頭聲音就溫柔的不可思議:“娘子不要擔心,雖然他有點誇張,但碧痕的確是沒事了。”
韓軒有些無語,翻著白眼搖頭。
“謝謝你。”宋書綺忽然說道,微微垂眸:“我母親和裳柳,還有碧痕,真的萬分感謝。”
她這麼一說,韓軒忽然有些不自在了:“哎呀,嫂子太客氣了,千萬別這麼說。”
宋書綺笑了笑,隨即想到什麼,臉色又驟然陰沉下來,碧痕受傷的原因,她不用想也知道。
定是於氏為殺人滅口!
這個女人已經落到如此境地,還不肯安分,宋書綺眼中鋒芒畢露,咬了咬牙,轉身就要出去。
上官錦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攔住她,微微皺眉:“娘子,你是不是要去找於氏?”
“你知道為何攔我?”宋書綺沒有回頭,冷冷道:“母親的賬還沒有算,她又如此對待碧痕,我絕對不能饒她。”
上官錦將她拉回來,禁錮在懷裏,溫聲道:“娘子,你莫要衝動,如果你去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宋書綺兀自掙紮:“你放開我。”
“娘子,娘子你聽我說。”上官錦費了一些力氣才製住她,心中暗歎:娘子的力氣還不小。
宋書綺累的氣喘籲籲,仰著頭瞪他:“好,你說,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之後還理不理你。”
上官錦苦笑一聲,還是不敢放開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了,解釋道:“我已經派人去看著於氏了,母親和碧痕的仇,我們一定能報,可不是現在。”
“如果你去了,前麵所有的安排就前功盡棄了,你難道希望這樣嗎?我想碧痕也不會希望你因她失去將於氏徹底解決的機會。”
這番話不是沒有道理,宋書綺逐漸冷靜下來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碧痕,想到這個丫頭一身的血跡,卻沒有聲張,還是堅持回來。
她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恢複平靜:“我知道了,你放開我吧。”
上官錦笑笑:“抱著也挺好。”
宋書綺瞪了他一眼,輕輕地推了推他:“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開玩笑。”
上官錦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隻好鬆開手,餘光瞥到韓軒含笑揶揄的目光,便狠狠瞪了回去。
就在此時,外麵進來一個婢女道:“小姐,王婆子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宋書綺揚了揚下巴:“讓她進來。”
王婆子跟在婢女身後進來,一進屋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反倒讓宋書綺挑了挑眉:“你不在二夫人身邊伺候,跑這兒來做甚?”
王嬸子似乎有些害怕,回頭看了一眼門外,才終於下定決心:“小姐,老奴知道大少爺的身世。”
“當真?”宋書綺眯了眯眼睛。
“老奴不敢撒謊。”王嬸子既然開口就不再猶豫,伏在地上道:“老奴跟在二夫人身邊多年,她的事,老奴是最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