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利刃近在咫尺,宋書綺心中升起一抹絕望,下意識地伸手橫在眼前,若能擋一下也是好的。
誰知許久沒有動靜,她慢慢地睜開眼睛,隻見那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手中的利刃被上官錦握在手中,他氣息不勻,滿眼擔憂:“娘子,沒事吧?”
宋書綺怔怔地看著他,心口處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方才的絕望與恐懼還未散去,腦中一片空白。
“娘子?”沒有得到回答,上官錦嚇壞了,心道:莫不是傷到哪裏了,忙伸手去拉她。
宋書綺被他拉出去,眼圈慢慢紅了,不受控製地撲到了他的懷中,摟住他的腰,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上官錦扔下手中利刃,按住她的後腦,心中也是驚魂未定,天知道方才看到那一幕,他嚇得心差點跳出來。
宋書綺深吸了一口氣,有他在身旁,便逐漸冷靜下來,這才發覺鼻尖縈繞著血腥味,急忙離開他的懷抱,上下看他:“你哪裏受傷了?”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上官錦握住她的手,將她耳邊的發絲捋到耳後,目光越過她的肩膀看到一身狼狽的皇後從山洞裏出來。
宋書綺深吸了一口氣,也轉過身去看向皇後,目光深處是一閃而過的複雜:“娘娘沒事吧?”
“本宮沒事。”皇後微微垂眸,避開了她的目光。
這時,一個小太監過來了:“二公子,皇上讓奴才請你過去呢。”
“好,這就去。”上官錦微微頷首,隨即看向皇後:“娘娘,會有人留下護駕,我先帶娘子過去。”
皇後看了一眼旁邊的侍衛們,端莊地點頭:“好,今日多虧了書綺冷靜護本宮周全,本宮重重有賞。”
“多謝娘娘。”宋書綺微微福身,隨同上官錦離去,路上,他幾度欲言又止,總覺得自家娘子與皇後娘娘氣氛不對。
正想著呢,便感覺手被捏了一下,再一看,自家娘子麵色平靜,仿佛並沒有捏過他,他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圍場已經恢複平靜,女眷們都坐在一旁,男人們也都回來了,侍衛將圍場層層守衛。
“見過皇上。”上官錦牽著自家娘子上前行禮,經過方才的事,他不放心將娘子放在一旁。
宋書綺也忙福了福身。
皇上微微抬手:“起來吧,今日你護駕有功,若非你跟著,朕這會兒隻怕已經身首異處。”
“那都是草民應該做的。”
上官錦如此謙虛,皇上越發滿意了:“好,朕一向賞罰分明,今日你為朕力敵刺客,朕重重有賞,你可有想要的?”
“皇上。”上官錦躬身行禮,一臉恭敬道:“草民什麼都不想要,為皇上殺敵是草民的榮幸。”
皇上擺擺手:“話不是這麼說的,你立了功,朕就要賞你,若你想不出來的話,朕就封你一個鎮遠將軍吧。”
他頓了頓,問:“可還滿意?”
上官錦忙單膝跪地,鄭地有聲道:“末將謝皇上,謹遵皇上旨意。”
“不必多禮。”皇上微微抬手,隨即看向眾人,道:“今日遭遇刺客,秋獵就到此為止,朕會派人送各位回府。”
眾人自然不敢有異議,忙應下。
眾人回到府中,宋書綺發現上官傲一直窩在馬車中沒有出來,直到府門口,也沒見他下來,這便有些奇怪了。
宋書綺將疑惑壓在心底,沒有多問,隨上官錦回到房中,他身上血腥味太濃,便先去洗澡了。
她拉著碧痕道:“你去打聽一下,上官傲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這就去。”碧痕小碎步離去,不過片刻就回來了,她低聲道:“小姐,大少爺受傷了,如今正在屋中治傷,還請了幾個大夫。”
宋書綺一臉若有所思,上一世他也受傷了,而且隨即就被皇上封了官職,自此得了皇上青眼,這一世,怎麼變成上官錦了?
“小姐?”
宋書綺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你先下去吧。”
碧痕出去之後,上官錦就回來了,頂著一頭濕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今日可真是凶險。”
“很危險嗎?”宋書綺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起身行至他身旁,伸出手去:“你是不是有哪裏受傷了?我看看。”
實在是方才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她分不清是別人的,或者還有他自己的,不看過實在不放心。
上官錦也沒有拒絕,讓她褪去外衫,仔細查看,笑吟吟地望著她:“我就說沒有受傷了。”
宋書綺鬆了口氣:“沒受傷就好。”
“我沒事,倒是你。”上官錦將外衫穿上,腰帶也不係,將她拉坐在身旁:“方才你怎麼能擋在皇後前麵?若是受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