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閑歌擦不幹眼淚,索性直接用另一邊幹的袖口將整個臉擦一遍。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有幾分慌亂的又多擦了幾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恢複正常:“進來。”
即便擦了很久,也掩飾不了她腫起的眼睛,還有發紅的眼眶。於是,她背對著門外的人,道:“都準備好了?”她閉了閉眼眸,想緩緩自己的情緒。
破雲沒有抬頭,隻是聽著聲音就知道有幾分不對勁。於是,低眸回道:“都準備好了。”
安閑歌睜開眼眸,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冷著臉,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同破雲擦肩而過:“走吧,盡快離開。”
破雲微微偏頭,隻看見她的衣角。繼而將目光落在床榻上的景離身上。他走近景離,低聲道:“殿下,屬下逾越了。”
說罷,正準備將人背在身上,卻意外的看見景離的眼角滑出了一滴眼淚。
破雲十分震驚,他不由得看向門口已經看不見身影的安閑歌,不知道她同殿下說了什麼,這些年來,他從未見過殿下流過眼淚。
縱使在昏迷的情況下,也是有意識的嗎?
他收斂思緒,輕手輕腳將人背上。繼而走了出去。
安閑歌走到床榻上的時候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氣,身上難受得緊。
破竹背個包袱和雲卿並肩走進來,看見她那疲憊的模樣,眸底劃過幾分心疼:“皇子妃,我們要走了。”
安閑歌聞言,沒有去看破竹,隻是點點頭道:“知道了。”
破竹又道:“破風破雨二人留下同你一起守著九皇子府。他們兩人雖然性子頑劣了一些,但心底還是向著九皇子府的。我和破雲對他們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全權聽從你的安排。”
安閑歌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說多餘的話。
破竹看了一眼雲卿,雲卿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放在桌上,提醒道:“這東西用了對你的嗓子有好處,若是信得過我,便讓人熬了喝吧。”
安閑歌淡漠的說了一聲“多謝”,也沒有多看那藥粉一眼。她此刻心中的難受遠遠大過身體上的疼痛,一想到自己要和景離分開那麼久,就一陣陣抽痛。
破竹和雲卿相互對視一眼,破竹最後說道:“我們走了,九皇子府就靠你們了。”
安閑歌仍然沒有反應,直到破竹兩人走到門口,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匆忙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開口道:“阿離他就交給你們了,務必保證他身子無恙。”
“既然答應了皇子妃,自然就會做到,屆時會還你一個健康的九殿下。你可還記得要給本神醫什麼嗎?”雲卿沒有回頭,聲音悠然的響起。
“神醫放心,我從不食言。”安閑歌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眸底劃過幾分複雜之色。
破竹還想問他們做了什麼交易,就被雲卿拽著離開了。安閑歌這才將目光緩緩收回,十分疲憊的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
隻要撐到景離回來,那歹人的計策就不會得逞了。或者是自己提前找到丟失的兵符,也可是破了對方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