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因為京兆府尹前倨後恭的態度,心中很是有氣,因此臉上也隻淡淡的,倒是杜蘅依然笑著,如同來的時候一般恭敬客氣。
“也好,也好。”
京兆府尹訕笑一聲,目送兩人離了府衙,這才重重地歎了口氣。
“現在可如何是好?”
京兆府尹搖頭歎氣,心中苦悶至極。
這大半夜的不得安眠也就算了,竟然還是這麼棘手的案子,他不過是個小小的京兆府尹,可謂是京城裏最小的官兒,平常裏見誰都是恭恭敬敬,如今這案子卻一下子牽扯到了溫家趙家和敬王府……這叫他如何下手啊!
“大人,我早就溫公子成婚當日,報社所登出來的文章是人刻意所為,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師爺摸著山羊胡,眯眯眼中滿是精光:“怪不得,怪不得啊!”
京兆府尹一頭霧水,皺眉問道:“什麼怪不得?”
師爺一臉八卦:“大人,您不知道嗎?世人都說,星月郡主先前有孕的那個孩子,並不是溫公子的!先前我還不能確定,可如今我們既然已經知道溫公子要特意找人去報社登文章,那就說明,是他心虛想要蓋住流言證明自己,說明那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啊!”
師爺分析的頭頭是道,京兆府尹跳起來就是一個暴栗敲在他的腦袋上:
“本官讓你為今日之事想辦法,你卻在這裏扯八卦?本官養著你這個廢物有何用?”
師爺被敲的眼淚都出來了,委屈地捂著腫起來的腦袋道:“大人,方才下官說的事情,和今日之事有重大關聯啊!”
京兆府尹直接氣笑了:“你說!有什麼關聯?”
他倒是要看看,許師爺這張嘴,能扯出什麼花兒來!
師爺睜著一雙眯眯眼開始胡編亂造:“大人您想啊,溫公子心虛去報社買文章既然已經是事實了,那就說明雲南王府對溫公子有愧,肯定會多加維護的的,所以這溫家啊,咱們是無論如何都開罪不起的!”
“那你就是讓本官去得罪那西山書院和趙家?”
西山書院出來的學子多有在朝為官者,若是得罪了他們,豈不是得罪了滿朝文武?
“這個咱們自然也得罪不起。”
師爺訕笑著試探道:“大人,要不明日我去求見溫夫人,讓她把罪過推到這幾個賊人身上算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京兆府尹重重地歎了口氣,道:“溫家還是我親自登門吧,報社那邊,你去勸說,讓他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有,切記,敬王府,千萬不能驚動!”
“是。不過話說起來,這溫夫人怎麼如此之蠢?出爾反爾報複人家也就算了,竟然還派了自家家丁出來做壞事,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查嗎……”
許師爺搖了搖頭,吐槽道。
“哼,婦人們不都是頭發長見識短?”
京兆府尹冷哼了一聲,不滿地道。
比如他家那位夫人,不但是個醋壇子,還是個沒腦子的,簡直惹人生厭!
“也不盡然,依我看,那敬王妃就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
師爺想起最近市井上流傳的話本子來,其中有一本就是以敬王妃為原型寫的,那情節,引人入勝叫人流連忘返……
“敬王妃自然是好,才華橫溢,驚才絕豔!隻是可惜,敬王九千歲再怎麼厲害,也是個太監,實在是可惜啊……”
京兆府尹想起師爺悄悄分享給自己的話本,又聯想了現實中那位敬王妃的處境,不禁感歎道。
兩個中年男人對視一眼,眉眼之間盡是惋惜,但是,沒有一絲不尊重!
已經回到了敬王府的某歌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啊啾!啊啾!啊啾!”
繼而不解地揉著鼻子思索道:“誰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