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她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自從第一眼瞧見她,凰歌便覺得她不是個普通丫鬟,到如今,也還是這種感覺。
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她依舊是從容淡定,考慮事情都很周全,甚至比某些小家碧玉都有氣度。
這不禁讓凰歌好奇,白露以前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王妃,奴婢沒有。”
白露臉上露出一絲如往常般的笑容:“奴婢知道您關心我,您放心,若是有什麼事情,奴婢一定會告訴您的。”
“也好。”
凰歌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
白露既然如此,便是不想說,她又何必為難?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宮門口,可剛下馬車,凰歌便撞見了一個不願意撞見的人。
來人一身貂皮大氅,頭戴金冠,腰懸玉帶,看起來尊貴異常。
見凰歌走下馬車,那人眉頭一皺,似笑非笑地道:“多日不見敬王妃,敬王妃倒是憔悴了不少。怎麼,敬王沒好好待你麼?”
凰歌本來就白,又披著一件純白無暇的白狐皮披風,烏發紅唇,悄然立在那裏,便讓人移不開眼。
隻是,凰歌昨晚沒睡好,眼底一片烏青,也很是顯眼。雲燁剛來,第一眼,便瞧見了重點,頓時沒忍住一陣譏誚。
凰歌笑盈盈地看著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不饒人:“太子說笑了,我不過是昨晚沒睡好而已。我家王爺待我好不好,宮中人盡皆知,倒是太子殿下,好好的太子妃在你府中幾月,就香消玉殞了。我想世人現在都在想,是不是太子殿下待太子妃不好吧?”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日需要裝瘋賣傻的她了,麵對別人的嘲諷,她自然能痛快反擊。
“楚凰歌!你!”
雲燁臉色一怒,看了看不遠處走來的人影,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好一張利嘴,真是白的也叫你說成黑的了!”
“唔?那殿下的意思是,你待太子妃很好了?”
凰歌輕輕一笑,柔柔地道:“殿下,事情到底如何,你心中清楚。”
“本宮自然清楚。”
雲燁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再和凰歌討論這個話題。
想到雲星月當日所說的事情,雲燁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虛假的笑來:“敬王妃今日進宮,是要給皇祖母請脈吧?正好本宮也要去給皇祖母請安,不如我們一道兒?”
“也好,太子先請。”
凰歌才不怕他,大大方方地道。
雲燁心中又是一氣。
他抬腿往前走了一大步,想了想又停頓片刻改成了小步,這樣,凰歌便差不多追上來,兩人前後隻差了一個身位。
他皺眉去看身邊的女人,雪白的披風映著她的臉,也映的身姿盈盈。
多麼精致的美人兒,隻可惜,嘴巴也是毒的厲害。
雲燁想起自己那曾經動過的心思,皺眉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美則美矣,隻是從來不知如何討好男人,才叫他每次跟她說不到兩句話就動氣!
想到自己的目的,雲燁放緩了語氣,輕聲問道:“聽說敬王妃和林阮阮很熟悉?”
凰歌不知道他是何用意,挑眉看了他一眼道:“談不上熟悉,隻是說過幾句話而已。”
凰歌私心裏覺得,自己和林阮阮算是朋友,但是仔細想想,兩人也確實隻見過區區幾麵,說過寥寥數語,況且如今這雲燁又不知道是什麼居心,她隻能先敷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