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85米:你是不相信我的話,還是打算護著她啊 深夜。
太想從噩夢中驚醒,所以原本隻是靜靜的枯坐,她也閉著眼睛睡著了。
噩夢纏身,一個接連著一個。
溺水,窒息,絕望。
“啊——”驚叫醒來,四周是肅靜的光線,沒有溫度的冰涼,從每一個毛孔滲出血液和骨髓。
冷汗淋漓,還沒有反應過置身在什麼地方,就已經被一雙手臂擁入了懷裏。
抱她沒有任何理由,隻因為她此時的模樣像是深陷在噩夢中,蜷縮,脆弱,茫然,仿佛一下失去了魂魄。
低低沉沉的兩個字,“晚安。”
晚安被男人抱在懷裏,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她的手無意識就重重的攥著他胸前的襯衫,所有積累和壓抑的情緒都崩潰了一般,眼淚無聲無息的湧了出來。
顧南城低頭親吻著她的發,滿身風塵仆仆和疲倦,手臂圈著她的身子,清晰的感覺到她極涼的身軀在顫抖,弧度不大,卻無法停下來。
“晚安,”他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上她的臉頰,隻是低聲喚著她的名字抱著她,也沒再說其他的話。
她忍了太久,需要哭出來,情緒需要爆發出來。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低聲道,“sorry,我回來晚了。”
她的額頭靠著男人的肩膀,過了好久,她忽然抬起頭,臉上的淚痕未幹,但是漆黑的眸已經沒有淚水再溢出來。
濕漉漉的臉頰,幹幹的眼眸,“我跟嶽鍾說的,他告訴你了嗎?你幫我找人了嗎?你告訴薄錦墨了嗎?”
她的嗓音始終都是帶著沙啞的,“車上那個不僅隻有綰綰,還有他的兒子,那是他的親生兒子,才幾個月大。”
“嗯,”他低低的道,“我下飛機就吩咐人去找了,警方也派了搜救隊。”
這起車禍案因為上了新聞而且受到的關注頗多,所以上麵也比較重視,一直在派人打撈。
隻不過現在七八月份,剛好是豐水期,江水漲得厲害,水流洶湧。
她睜大一雙眼睛盯著他,“那薄錦墨呢?”
他應該知道,他必須知道,那是他的兒子,是被他的女人害死的。
顧南城撫摸著她頭發的手微微一頓,過了幾秒才低低淡淡的道,“晚安,這件事情在確認之前,我會處理。”
“為什麼?”
“他情緒不穩定,誰都不能保證他會做出點什麼,就像他上次去你的片場差點把你掐死了。”
晚安看著眼前男人的臉,心尖忽然被潑了一杯冰水下來,她笑了笑,“你是不相信我的話,還是打算——護著她啊。”
她怎麼就忘記了呢。
那一個是陸笙兒啊。
殺人是要償命的。
她原本空洞平靜的情緒一下就被掀了起來,“顧南城,她殺人了你懂不懂?是不是她殺了人你也要護著她?!”
晚安是一個極少極少激動的女人,即便情緒有所波動,大部分時間她都會強行的自我克製,鮮少表現出來。
“晚安,”男人俯身,手臂落在她的身側以這樣的姿勢將她圈在懷裏,低頭注視著她的臉,低低的道,“這都是你以為的,你認為開車撞人的是笙兒,你認為掉下江的是盛綰綰……”
“啪!”
女人細細密密的睫毛顫抖著,晚安看著被自己扇了一巴掌而微微別過臉去的男人,張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似乎是啞口無言。
顧南城似乎不在意被她扇了一巴掌,抬手就要去摸她的臉,卻被晚安側首避開了。
她的頭發黑得沒有雜質,反而襯得她的臉蒼白得可怕,“都是我以為?是啊,我還以為你說愛我是真的了,多少次了。”
顧南城瞳眸重重一縮,整張輪廓都僵硬了,他沉了沉聲,“晚安,這兩件事情沒有關係。”
“我想起來了,我撞到簡雨了,她說她跟你一夜春風,所以追著我叫我消失在你的生活裏,”她對上他的眸,“我本來是不相信的,不過想想,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是不是?”
“你看,她為了你啊連命都不要了,你心裏一心一意想維護的就隻有那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