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86米:是會打擾我,誰叫我喜歡你? 見她好久都是悶悶不樂,沒什麼精神的模樣,顧南城還是開腔解釋道,“我已經谘詢過了,你心理沒問題,沒有受過致命的精神創傷,也沒有家族史,可能是受某些外界的影響、暗示或者突然的驚嚇,會好起來。”
他嗓音低沉而穩,沒什麼很明顯的安慰,更像是一種認真詮釋的語調。
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聲回答,“希望是這樣。”
昨天晚上雖然不能說休息得多好,但對她最近半個月的睡眠而言已經算是很滿足很舒服了,至少下半夜她睡得很踏實。
上午她本來是待在他的休息室的,看了會兒雜誌,和鬱少司在網上交流了半個小時電影後期製作的事情,然後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想躺一躺。
她最近身體很容易疲倦。
剛閉眼睛一會兒,她就歎了口氣還是爬了起來,抱著枕頭走了出去。
顧南城站在看表格,他早上過來的時候在休息室裏洗了個澡換了件幹淨的深藍色襯衫,此時低著頭,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鋼筆,眉心微皺,一絲不苟的投入狀態,甚至沒有察覺到她出來了。
晚安看了一會兒,抿唇抱著枕頭往回走。
走了兩步,她又頓下腳步,又轉了身。
此時男人在用鋼筆劃著什麼東西,從容而認真,英俊的五官成熟的輪廓沉靜的氣場,下巴上蔓延著極淺的看著可以忽視帶著摸上去會覺得紮人的青渣。
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卻又散發著強烈的說不出來的魅力。
晚安抱著枕頭歎了口氣,躑躅著是要回休息室還是厚著臉皮去沙發上小憩。
“站了三分鍾,有事找我?”
顧南城從文件裏抬起頭,看到她手裏抱著枕頭,一下便明白了,下巴指了指那邊的沙發,“沙發是三天前才換的,沒什麼人坐過,你去拿條毯子出來睡。”
他不抬頭能感知到她的人,不過瞧不見她抱著的枕頭。
她抿唇問道,“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男人把筆擱下,望著她道,“那你回裏邊兒睡。”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能一樣?
晚安哦了一聲,轉身就要回去。
顧南城看著她有些亂的長發,竟覺得那是說不出的嫵媚,抬手捏捏眉心,低啞著開腔,“給我倒杯茶。”
倒茶這種事情本來是秘書做的,不過晚安自然也不會介意,答了一聲好,便把枕頭放到沙發上,然後去拿他的杯子給他泡茶,又親手放在他的書桌上。
男人看著她,嗓音溫柔了幾分,“去沙發上睡會兒。”
她瞧了他一眼,“不是會打擾你工作嗎?”
顧南城點頭,“嗯,我下午還要陪你去看醫生。”
晚安咬住唇,“你把地址和醫生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去看。”深吸了一口氣,她露出了幾分笑容,盡量讓這笑看上去自然,“是我忘了你還有工作,sorry。”
她說的話都很正常,晚安覺得她也是真心實意的覺得自己太理所當然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話說出來就帶上了點埋怨。
往後退了一步,她低聲道,“我自己出去溜達,不打擾你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跟著在後麵響起,“我上午要把下午的工作一塊兒做完,如果你現在出去了,我就得追你,那樣你不僅打擾我,還會耽誤我的工作。”
晚安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眉心已經不滿的蹙起,“你什麼意思?”
他看著她有些氣鼓鼓委屈的臉笑了笑,溫淡的眉眼染著說不出來的寵溺,“去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睡著。”
“你不是說我打擾你?”
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她哪裏來的臉皮兒繼續待著。
顧南城點頭,語調不那麼經意,疏淡低沉,“是會打擾我,可誰讓我喜歡你。”
若他不喜歡她,誰又能輕易打擾他。
她在他跟前的地方,他總會忍不住時不時的看兩眼。
明明就應該被圈到情話裏,但他這麼信手拈來的隨意,好像不過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