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74米:她陸笙兒是有多差勁,讓他竭盡全力都沒法愛上? 這個問題楊柳沒辦法回答她,誰都回答不了她。
她這麼問,也不是真的想聽答案,隻不過在自言自語而已,即便是宴西跟楊柳都在她的身邊,但她仍是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如果不是看兩個寶寶軟軟的模樣讓人疼愛,她情緒幾度要崩潰下去。
尤其是晚上孩子哭鬧,男寶寶還算乖,吃睡都不太吵,但女寶寶幾乎是折騰得她整夜整夜的難眠,帶孩子的事情她也不好麻煩宴西跟楊柳,何況他們也沒經驗。
本來就是坐月子虛弱的時候,她一米七二的身高不到一百的體重,活生生的掉到了九十以下。
這一個月她以一種極其複雜的感情頻繁的想起薄錦墨。
有時恨得咬牙切齒,都是他害她受這麼多罪,都是他害她懷上孩子的。
有時她甚至想他能找到她。
那樣的話她就不要一個人連續不斷的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眠,吃不好睡不好,擔心寶寶哪裏出了什麼問題她會照顧不好。
待在他身邊有什麼,難道比現在痛苦嗎?有專業的月嫂和醫生,她可以少操心很多事情,他那麼想要孩子,讓他照顧好了,她隻求能安靜的睡上一個晚上。
憔悴,孤獨,心慌,脆弱,長期失眠,有時看著寶寶哭,她哄半天都哄不好,她也會慢慢的崩潰下去抱著寶寶一起哭。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照顧的,就算跟薄錦墨在一起,是她愛他,但也是他照顧她。
她會想他。
她從來沒想到生下孩子會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她每次哭的時候都會想他,甚至會忘記所有的不好,單想如果她回他身邊,他就會照顧她和孩子,她就不用這麼辛苦。
就像是一個心理魔咒,無關愛恨,隻是真的太脆弱了。
情緒最差勁的時候,她能哭到宴西回來,他基本能勝任奶爸的某些基礎任務了,比如喂奶換尿布,情況會稍微好一點。
如果沒有宴西能搭把手替她分擔——雖然隻是一小部分,她也許早就妥協認輸在現實中了,她自小錦衣玉食,根本無法忍受她的孩子吃的不好用的不好。
但最後還是熬了過來。
生下孩子一兩個月後,她被逼得迅速變得熟練,情緒也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
盛家別墅。
陸笙兒剛下車就衝到了二樓的書房,果然看到立在書桌前收拾東西的男人,他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正低頭翻著抽屜,有些放回去,有些拿了出來。
她握緊著拳頭,喉嚨幹澀,“你什麼意思,你要搬出去?”
男人頭也沒抬,“嗯。”
“為什麼?”?他嗓音很淡漠,哪怕鼻梁上的眼鏡和他今天穿的淺色襯衫讓他看上去較之平時更加斯文,“笙兒,那天在醫院我說的很清楚了。”
陸笙兒死死咬著唇。
她一直以為,他又會改變主意,她以為他隻是不滿她始終沒有接受他,又以為她跟南城怎麼,所以那天才說了那樣的氣話。
但她沒想到她一直等等到的不是他改變的主意,而是家裏的傭人告訴她他要搬走了。
搬走就代表——徹底的劃清界限,包括在媒體的麵前,雖然這些日子,她回這裏的時候他就從來沒有在過。
她的臉是木然的,“你要搬去哪裏?”
“銀灘。”
銀灘?那是他跟盛綰綰結婚三年住的地方,是他們的新房,是他們的愛巢。
陸笙兒覺得她腦子裏的那根弦徹底的繃斷了,像是盛綰綰就站在她的麵前,趾高氣昂的一個巴掌狠狠的甩了過來。
她還是幾步走了過去,一雙眼緊緊的盯著他俊美的臉,頭一次覺得這麼陌生,眼淚也最終還是掉了下來,“是因為我走了,是因為這三年在你身邊的是她,所以你覺得你愛上她了?”
見她哭,男人還是停住了手裏的動作,陸笙兒是個不常哭的女人的,她是清高的也是倔強的,但他也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她,安靜而冷冽。
薄錦墨平靜的注視著她,淡淡的出聲,“是,你不應該走,所以我當初求你別走,”他語氣一頓,這句話讓她差一點就撲過去抱住他,但他下一句話就已經跟著響起了,“因為如果你走了,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