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清聽完夫人的話,眉頭已糾成一團,越發覺得內人真是不識大體。
莫說宋家幾口人住的院子離大兒的院子遠,就即住一個院子,出於修養與禮貌,這種時候也不可能把人趕走啊。
這是逼著人戳自己脊梁骨?
付文清性子溫和,兩人成親十幾年從未爭罵過,平時裏即便對她有些不滿,也從不會大小聲。
他臉撇向一邊,沉聲道:“夫人多慮了,那兩孩子想來也是今日淋雨著涼了,怎麼會過予旁人呢,莫多心。”
付夫人被堵,臉色不悅,心裏更是嘔氣得很,琢磨半晌,直道:“老爺,我實話與你說吧……”
她把許嬤嬤昨夜看見的事說與他聽。
付文清聽後直擺手,“此事你更不需擔心,那孩子的性子我了解,宋家的姑娘不是他喜歡的。即便是真的,那也不差,人宋家現下除了窮些,不比咱家差。”
付夫人:“……!!!”
窮得孩子連件衣裳都買不起,而自家茶葉鋪子數間,良田百畝,雖稱不上大富大貴,但在茶花鎮也是排得上號的。
與他們宋家能是一個層次上的人嘛?
付夫人微微張嘴,心想付文清是不是平日算數給算傻了,這會連看人的眼光都變差勁了。
她緊張道:“老爺怎會這樣想呢,咱兒以後可是要……”
付文清擺手打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再者恒兒自個也有想法,眼下正如夫人說的,以秋闈為重。”
說完擺出此話到此結束的樣子,回頭問隨侍一旁的廚娘,“可有把晚膳送去西廂?”
廚娘:“回老爺,喜翠已送去了。”
付文清點了點頭。
付夫人繼續道:“老爺,今日咱爹還問我何時把恒兒和清兒的事訂下來,你看何時找恒兒商量這事?”
付文清笑了笑:“不急,一切待他秋闈後再議。”
“可……”
“爹爹!”
一道脆響的童音打斷付夫人的話,是付西和付煒來了。
“爹!多日不見,您想我不?”跟在後頭的付西與弟弟爭搶父親的懷抱。
付文清一手抱著一孩子,臉上滿是慈愛:“你倆舍得歸家了?”
付煒抱著父親的脖子道:“若不是姐姐把清兒姐的兔子養死了,咱還想再多住幾天呢。
“瞎說什麼呢!”付西被弟弟揭老底,為自己辯解:“是那隻兔子不知節製,把自個給撐死了。”
“好了好了,你倆快坐好用膳,莫妨礙你爹爹。”付夫人說完,隨侍嬤嬤忙把兩人安置在座位上。
“爹,聽聞咱家來了客人,煒兒可以跟他們一起玩嗎?”
付夫人一雙淩眸看向兒子,笑道:“煒兒乖,宋家姐姐和弟弟得了風寒,待他們病好了再找他們玩好不好?”
付西無所謂的聳聳肩:“娘,普通風寒又不傳染,無事的。”說著看向弟弟,“快吃吧,一會咱倆去西廂。”
付夫人臉色霎時黑了下來:“西兒不得胡鬧。”
付文清低聲笑,夾了菜給付夫人碗裏,又給兒女各夾了一塊排骨,雲淡風輕道:“夫人莫緊張,普通風寒確實不傳染,讓孩子們認識認識也是好的,隨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