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府別院。
“我這雙手不會被毀了吧?”東廂客房傳來李芸希的哀叫聲。
“奴婢勸您還不聽,這會受罪了吧。”阿彩邊幫上藥邊道,“那種活哪是小姐您幹的啊,非得跟那宋姑娘較勁。”
“你懂什麼!我不去能看見她三姐嗎?不看見她三姐我能證實謹哥哥對她有情嗎?”
阿彩翻了一眼,“那您證實了沒有?”
李芸希彎下嘴唇:“證實了,總覺著郎有情妹無意。”
“這不就得了,證明那姑娘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容少爺喜歡人家,這跟人沒關係啊。”阿彩把藥瓶收了起來,又端來一杯花茶給她:“小姐您就別操心那姑娘了,您還是擔心成王府的郡主吧,那才是您的勁敵。”
李芸希沉思了好一會,想到容謹真跟了成王府那位,她心裏是有些難過,可並沒有特別的難過。
“阿彩,我覺得——我也沒那麼喜歡謹哥哥。”她往榻上一躺,翹起一隻腳讓阿彩替著按摩。
阿彩雙眸一亮,心想她的傻小姐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她何止沒那麼喜歡容少爺啊,她隻當他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好嘛。
“我就是想著真要嫁人,展望京城也隻有謹哥哥還能入眼。”
“還有容大少爺。”
李芸希睨了阿彩一眼:“我敢打他主意嗎?”
阿彩:“......”確實不敢,容大少爺讓多少世家女子著迷就讓多少女子傷心,先前與他定親的那位不是不喜歡他而退親,是早早打聽到了容大少爺不會聽從家人安排歸家完婚,不想被拖成大齡女子,這才秘密另議了門親事。
“唉,所以我想過了,一切隨緣吧,我不強求。”
阿彩朝主子露出欣慰的笑,有種終於把奶娃拉扯成大人的感覺。
“小姐,您莫這麼說,相爺和夫人定會為您尋門好親事的。”
“罷了罷了,不想這些,幹了一天活累慘了,睡吧。”
阿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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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遊亭。
容謹抬頭看著天上明亮的殘月。想起去年中秋,初秋送她的那副畫,嘴角不禁彎了起來。
“笑什麼呢?”白樺遞了杯酒到他麵前。
容謹搖了搖頭,端起抿了一口,他不愛酒,隻逢年過節才會陪家人喝幾杯。
“你不會真與成王府的郡主結親吧?聽娘親說那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配你正好。”白樺狀似的閑聊,細細一聽卻有種勸說的意味。
容謹抬瞼瞅了他一眼,“是姨母還是娘親讓你來當說客的?”
白樺翻白眼,“我才開個頭就被識破,你覺得我這說客能成功不?”
容謹輕笑,嘴角卻掛著無奈和苦澀:“我在等大哥來。”
他一定要在聖上下諭旨之前找到大哥,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這場親事。
“你還指望大哥?!你瞅瞅我,盼天盼地終於把他盼來了,結果沒幫上忙不說,還幫著你姨母勸我!”他對大哥失望透頂了。
正在路途中的容止:是為你好,還沒活夠就想著為國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