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如畫的望北村被毀成這模樣,老人們在這生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它如此敗落的,無盡感歎,心痛中又帶著慶幸,慶幸大夥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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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北村村口,容止坐在馬上,朝對麵同樣坐在戰馬上的年輕男子拱手:“能在此處看見王將軍,實屬意外。”
王恒,是南允軍營的副將,也是章鳳鳴的人,此人隻聽章鳳的鳴調遣。
他沒想到章天宇會找來,多年不見,這少年長高了不少,麵相更像他母親,難怪攝政王沒把兄弟倆帶回京,怕見了兄弟倆便想起被自己氣走的王妃吧。
男子輕笑一聲,沒多寒暄,拱手回禮,“數年不見,容公子還是如當年一樣有勇有謀。”
容止淺笑:“與王將軍一比,容某差遠了。”
“容少爺還是如此謙虛。”
王恒笑了笑,看著眼前意氣風發,越發成熟穩重的男子暗自感歎,此人確實是難得的人才,若不是追隨不同的主子,也許他們能像年少時在軍營一樣,相互切磋武藝,興致來時舉杯豪飲,彈奏一曲。
隻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容止沒王恒那麼多的感慨,他看一眼旁邊垂眸不語的章天宇,笑道:“全民抗敵時期,能得到攝政王的支援,實乃望北村的榮幸。”
王恒嘴角一抽,知道容止在嘲諷攝政王抗詣不出兵,這一點他也鬧不明白,為何國家都在生死一線上,他卻遲遲沒收到出兵兵符,隻收到支援章氏兄弟的口命令。
若說要趁機逼宮吧,可又沒收到指令......反正跟著這個主子就是一腦袋的問號。
王恒拱手,“王恒也是令命行事,還請容少爺見諒。”
容止嘴角微彎,掃一眼被村民們挨個捆成一條長長的人道的南月兵,道:“這些戰俘就勞煩王將軍送到楊將軍手裏了。”
王恒點頭,說是小事。
兩人稍稍客氣套幾句,容止便帶著人返回了望北村。
待人走後,王恒看向沉默不語的章天宇。
“希望少爺莫怪你父親,其實王爺還是很關心兩位少爺的,隻是這兩年他一直忙著尋王妃.......”王恒試圖為主子父子緩解關係。
章天宇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次是我欠王將軍一個個人情,若有機會,天宇定然相報。”
王恒急道:“你父親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苦衷——”
章天宇冷冷打斷:“天宇隻有兄妹和母親。”
王恒摸摸鼻子,見章天宇對章鳳鳴恨意如此深,看來要修複好父子之情簡直比登天還難。
訕訕一笑,又問:“大少爺可有王妃的消息?”
章天宇一聽對方如此不識相的提起自己的母親,狠狠掃去一眼,“天色不早了,王將軍還是盡快趕路吧。”
說著把馬兒調了頭,沒等王恒回話便打馬往村裏疾奔。
王恒一臉無奈,心想自己也不想提這種問題,還不是奉命行了。
若是攝政王妃早些回來,也許所有的事都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