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必要單獨談一談嗎?”
薄瑾川冷漠的臉依舊和從前一般,讓人難以靠近。
一旁的蔣雲曉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從來沒有麵對過這種情況,她家的小狼狗本人可從來不會讓她這種煩惱。
唐夢筱扯了扯嘴角,隨意地將頭發撩到耳後,笑道:“沒必要?你說的也是,畢竟你的未婚妻在這兒,我也不該提出這種要求,抱歉。”
薄瑾川的表麵雲淡風輕,但實際上他內裏翻湧不停,可偏偏不肯落下臉皮來,跟唐夢筱走。
唐夢筱略過那兩人,離開的時候挺直著腰身,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般。
蔣雲曉這個旁觀的人都覺得薄瑾川過分了,“總裁,你這樣是追不到人家的。”
唐夢筱已經放軟了態度,本該可以去談一談,說不定兩句話的時間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結果薄瑾川幹了什麼?
事到如今?蔣雲曉覺得這個詞真的很過分,雖然聽起來毫無感情,但越是如此,越是傷人最深。
薄瑾川原本放鬆著的手掌,現在已然緊握成拳頭。
“你沒看到,她連爭取都不曾爭取……”
薄瑾川在意的,永遠都是唐夢筱的態度。
他沒有看到的是,唐夢筱離開時,瞬間拉下的臉色,慘白的麵孔,讓人不由得懷疑她生病了。
這一場宴會,她原本想問清楚曾經,可現在她竟然沒了勇氣。
“還有沒有必要再問了呢?”唐夢筱自己都不清楚。
“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唐玉寒很伸手在唐夢筱的眼前晃了晃,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低頭輕笑,“沒什麼,就是去透氣了而已。”
唐夢筱覺得累了,便跟唐玉寒說自己想要提前離開,“反正我已經出來昭告所有人,我唐夢筱,回來了。”
最淺顯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以後再說吧。
她不舒服,除了心理,還有身體。
唐玉寒還想問唐夢筱有沒有和薄瑾川見麵,現在看來,已經是已經碰到麵了。
隻不過……最終的結果不太好罷了。
“好,我讓司機把你送回去。”唐玉寒給司機打了個電話,準備送唐夢筱離開宴會大廳,但被她拒絕了。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唐夢筱輕輕推開了唐玉寒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說。
唐玉寒也不覺得尷尬,隻是有些擔心唐夢筱的情況而已。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給爺爺也行。”
”我知道了。”唐夢筱提前離場,這件事隻有幾個人知道,其餘的依舊周旋於這夜場,附和與爭取在這裏,從來都不曾停歇過。
酒店外——
唐夢筱一出酒店門便覺得天氣涼了,她身邊又沒有外套,隻能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讓它生熱。
現在正處於夏天的尾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入秋。
她記得,那段暗戀,就是始於一個很普通的秋天,但因為心裏有人,所以那個秋天再普通,也有亮眼的地方。
麵前忽停了一輛車,唐夢筱以為是唐玉寒叫的司機,結果迷糊上車之後,才發現後座上有人。
那個人她還很熟悉,是薄瑾川。
“你怎麼在這裏?”唐夢筱微皺著眉頭,知道自己上錯車了。
她準備下車,卻發現車門已經鎖了,她怎麼都打不開車門。
“你究竟想做什麼,薄瑾川?”唐夢筱是累的,從未如此累過。
比五年前的秋天,還要身心疲憊。
中間的擋板已經被升起來了,後座自然形成了一個空間,誰都打擾不了他們兩人。
”你不是說,要和我單獨談一談嗎?”
薄瑾川能夠拿來做擋箭牌的,也就隻有這一句話了。
“你已經有了未婚妻,我不應該打擾你的。”唐夢筱的意思明顯,她今天不想再多問什麼了。
可薄瑾川卻是不樂意的,他好不容易等到唐夢筱開竅,結果又被她縮回了殼中。
“她不會影響你接下來要說的話。”
薄瑾川是真覺得如此,但偏偏唐夢筱聽成了——“無論她說了什麼,都影響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同一句話,在不同人的腦袋裏,呈現出來的卻是不一樣的意思。
唐夢筱咬著唇,一時無言。
她看向窗外,發現外麵並非黑漆漆的一片,霓虹燈耀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