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東走到洗手台前麵,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手,他的指節修長好看,奚望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他的手指上麵,但是她意識到謝庭東根本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剛才打的那聲招呼簡直是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
他每天會見到這麼多人,大概都已經忘記她了。
她覺得身後的脊椎骨有些疼,準備靜靜離開的時候,奚寧卻忽然踩著高跟鞋出現在了洗手間門口。
奚寧的臉上仍舊殘留著被紅酒淋濕的痕跡,頭發也都粘連在了一起,顯得狼狽不已。
當奚寧看到洗手間門口站著謝庭東和奚望的時候,她也震驚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捋順自己的頭發,但是卻越捋越狼狽。
“謝先生……您也在這兒?”奚寧在見到謝庭東的時候眼神裏麵帶著驚慌和驚喜。
奚望冷冷看著奚寧的反應,原來,她還在覬覦著謝庭東?都那麼多年了,還真是執著。
“恩。”謝庭東拿出了一方手帕,擦幹淨了修長的手指,臉色冷峻。
“我衣服都濕了,能幫我借件衣服披一下嗎?”奚寧媚眼如絲,向來都是楚楚可憐的樣子。
相比較於奚寧,奚望從小就顯得冷漠很多,不會跟爸媽撒嬌,也很少會哭鼻子,好像從小就是心腸冷淡的模樣。所以在外人看來,奚寧一直都是討喜的。
謝庭東看了一眼奚寧身上被紅酒倒濕了的裙子,淡漠開口:“前台就在走廊盡頭,需要我幫你求助?”
謝庭東的話語淡漠,眼神也是諱莫如深的樣子。他的意思很直白,仿佛是帶著嘲諷。
奚寧碰壁了,臉色一僵。餘光瞥到了奚望看戲一樣的表情。
奚寧咬了咬牙,她心底不甘,仰頭看著謝庭東:“謝先生,承承最近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點了?”
謝庭東在聽到“承承”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沉了下去。
承承……奚望腦中的神經猛地跳動了一下。她恍然間意識到奚寧是故意在她麵前跟謝庭東提起她的孩子的。就是為了刺激她。
奚望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難道這幾年奚寧跟謝庭東還是一直保持著聯係的嗎?為什麼會知道承承的事情?
“奚小姐什麼時候,管的這麼寬了?”謝庭東冷漠扔了一句話出來,眼神裏麵盡是涼薄。
奚寧的麵子雖然掛不住,但是她刺激奚望的目的達到了,於是隻是訕笑了一下:“關心一下。畢竟當初這個孩子我送到謝先生手中的,孩子身體不好,我也很關心的。”
這句話,又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奚望的心底頓了一下。
她說什麼?孩子的身體不好?
謝庭東在聽到奚寧提到孩子身體的時候,顯得愈發不悅:“孩子姓謝,除了我之外,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是氣勢卻很足,帶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不是旁人可比的。俗話說三代才出一個貴族,說的可能就是謝庭東這樣的人。
這句話是謝庭東說給奚寧聽的,但是卻說到了奚望的心坎裏。
奚望的心顫略微顫了一下,她早就該知道想要從謝庭東手中奪回孩子是很困難的。傳聞這個男人在商場上麵是油鹽不進的,任何他握在手裏的東西,別人都是奪不走的。
商場如此,孩子,更會如此……
她意識到,想要從奪回孩子是場持久戰。她必須要靠近謝庭東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