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望放下了手中的蝦子,用溫熱的水衝洗幹淨了手,擦幹之後才轉過身去看向謝成暻。
“你……要喝茶嗎?”
“恩。”謝成暻頷首,其實他進來隻是想要喝點水。
“普洱還是鐵觀音?”奚望說話的口氣也顯得有點局促,目光落在謝成暻的臉上,她想要從這個男人的臉上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都可以。”
奚望從冰箱裏麵拿出了一盒茶葉,放了一點到玻璃杯裏麵,用沸水泡開之後遞給了謝成暻。
“謝……”
“謝成暻。”
“謝先生,我覺得您很眼熟。”奚望覺得與其受人要挾,不如現在就先發製人,免得日後落人把柄。
她澈澈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專注,像是要將他看穿了一樣。
“我們在紐約見過。”謝成暻開口,眼神平和持穩,奚望卻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謝成暻會這麼坦白。
好歹……她以為他會遮掩一下。
“你是當年那個幫我逃走的男人,對吧?”奚望覺得心髒突突地跳著,抿了抿幹涸的嘴唇,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到了心尖…….
“恩。”
奚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略微哽了一下喉嚨:“真巧。”
她的笑容很牽強尷尬,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謝成暻單手抄在西褲褲兜裏麵,看著奚望麵部肌肉僵硬的樣子,回應了一句:“是很巧。我沒有想到你會嫁給庭東。當年的孩子,是庭東的?”
奚望的心底劇烈地咯噔了一下,沒有想到他這麼直接地問了。
“恩。”
“代孕母,嫁給了客人?”這句話裏麵沒有半分戲謔和諷刺的味道,隻是純粹的疑問句。
但是奚望的疑心病非常重,自從當年被奚寧陷害之後,她就愈發開始提防別人了。尤其是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
奚望甚至覺得,在如今她的處境下,這個謝成暻比當年私人醫院那個醫生更加具有威脅性……
“其中發生了很多事情。”奚望淡淡扯了扯嘴角,“謝……謝先生,算起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小叔,我希望你不要將當年我代孕的事情,告訴謝家人。”
既然謝成暻直接,那麼奚望也不想要拐彎抹角的。
謝成暻的眸色深沉,奚望現在沒有功夫仔細打量謝成暻,隻是覺得這個男人的臉龐也是清俊好看的。
跟謝庭東那種沉穩成熟的好看不一樣,謝成暻要更加溫和一點,但是身上卻也不失氣場。
“放心。”謝成暻不多說,他似乎是看穿了奚望的心思一般,頷首。
奚望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硬生生地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就差一口氣舒出來了……
“多謝。”奚望凜了一下臉色,抿唇,放在身側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但是謝成暻卻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凝視著奚望的眼睛:“你現在,是不是被脅迫的?”
謝成暻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奚望並不覺得意外,因為當年她那樣的處境,並且曾經向他呼救過,他這樣誤會也是正常的反應。
“沒有,我是自願的。”不知道為什麼,奚望覺得自己現在就算是解釋,謝成暻應該也是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