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省廳參加“破冰行動”的所有人員開拔奔赴塔寨之際,塔寨村村北小路口,早就趕回東山的李飛驅車趕到塔寨村村北的秘密小路,而馬雲波則從東山市公安局自己辦公室中邁步下樓,他走到自己車前,將車緩緩駛出。
東山公路邊的某便利店正是塔寨村外圍暗哨之一,其中兩個馬仔從店裏奔出,看著一列武警軍車在馬路上飛馳而過。不由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問道:“這麼多軍車,什麼情況?”
另一個馬仔道指了指車尾掛著“新兵拉練”的橫幅,不以為意地隨口說道:“新兵拉練。”
塔寨村祠堂裏,趙嘉良正躺在床上,突然聽到些許動靜,他走到窗邊一看,正好瞧見李飛正隔著柵欄勒暈了一個馬仔,然後輕手輕腳的翻過柵欄,兩人四目相對,李飛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趙嘉良悄悄地從身後拿起一個板凳,不動聲色地喊看著他的馬仔,“喂,我沒啤酒啦……”
聽到叫聲,夾道裏玩著手機的馬仔走過來,還沒等反應過來,趙嘉良就在他身後一凳子拍下,馬仔應聲倒地,李飛愣住了。
趙嘉良看著他道:“喂,還不過來幫忙搬進去,等著別人來嗎?!”
李飛張張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手忙腳亂的幫趙嘉良把兩個暈過去的馬仔抬進了裏麵。
李飛一邊搬著一邊耐不住性子地低聲跟趙嘉良說話:“我知道你是誰了,也知道你的任務……我進來是幫你把他們拖到最後的一刻。證據不能銷毀,人一個都不能跑掉,再有不到一個小時,三點,總攻開始……”
李飛一邊說一邊跟趙嘉良把一個馬仔綁好,趙嘉良平時看兒子跟個偷窺狂似的,如今知道真相的李飛堂而皇之字節集上了門,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用不耐煩掩飾不自在,“我曉得啦!費那麼多的話!我已經想好了,不用你幫忙也搞得定的,為什麼還要派你來!你看,你一進來就動手,手忙腳亂的,萬一這時候林耀東進來,怎麼辦?!打草驚蛇不懂啊!李維民搞什麼東西!添亂……”
李飛看著趙嘉良一邊忙著,一邊半尷不尬地低頭抱怨,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趙嘉良此時已經去抬第二個人了,他看李飛沒有動靜,回過頭,看見這臭小子竟然在笑,頓時覺得更局促了,他色厲內荏地瞪了兒子一眼,理所當然地倚老賣老,“幫忙啊!讓我一個老頭子一個人背嗎?!”
李飛連忙上前幫他抬起馬仔,突然來了一句話道:“那天在咖啡館,我用沾了你血的瓷片兒……去驗了你的DNA。”
趙嘉良聽到這個,手一下子鬆了,馬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懸沒再給摔醒,他愣愣地看著李飛。
李飛定定地看著他,有些艱難地繼續說道:“還有……我的。”
趙嘉良一下子懵了,他盯著李飛,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但接著突然走向李飛,他想跟他兒子擁抱一下,他二十多年來始終暗中關注李飛的點點滴滴,就算被戳穿了身份,最初的尷尬勁兒過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別扭,可李飛這個孤兒了二十幾年的孩子突然有了爹……他就十分的不習慣了。
在趙嘉良抱過來的瞬間躲閃開,李飛掩飾地一個人將馬仔拖進了房間,沉默地去把他綁上……
趙嘉良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又覺得哪裏不對,反應過來就皺著眉毛怒罵,“李維民這個老狐狸!不守信用!我已經幫他了,把我兒子也搭進來。他什麼意思?!”
李飛沒有回頭,隻是低聲道:“我自己要來的,我怕……我怕你應付不過來……”
趙嘉良有些感動,但嘴上不服輸道:“有沒有搞錯?!你是我生的,我搞不定,你就搞得定?!我早就想好了,看到沒,手機我一直拿著,什麼時候一斷網,我就去找林耀東,我肯定讓他什麼都幹不成……”
李飛突然回過頭道:“那別人呢?”
趙嘉良道:“讓他去控製嘍!”
李飛道:“你真小看林耀東了,他寧可死,也不願意你抓住他,懂嗎?!我盯了他三年!”
趙嘉良一下愣住了,他半晌才反應過來,張嘴道:“喂……怎麼跟你老爹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