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孫女坐在床邊給自己削蘋果,老人關心的問:“最近在學校裏怎麼樣?”
“嗯,挺好的。”宋傾城抬起頭衝外婆笑了下,手上動作沒停,一邊磕家常的道:“期末考被安排在下個月七號和八號,等到放了假,我就能常來醫院陪您。”
“上星期,你叔叔來醫院看過我。”外婆突然說。
外婆這輩子隻生了一個女兒,這個叔叔,指的是陸錫山。
“他買了很多東西,我又吃不完,有些就讓護工拿回家去了。”外婆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有疼惜也有無奈,語重心長的囑咐:“你在你叔叔家,寫完功課沒事就多幫著做點家務。”
“好。”宋傾城乖順的應下,又把切好的蘋果插好牙簽拿給外婆。
“我想過了,等天氣涼快點就辦出院手續,我這病是看不好的,不如回餘饒去,有個頭痛發熱的毛病那邊的醫院也能看,住在這裏純粹是燒錢。”
宋傾城拿著紙巾擦拭水果刀的手一滯,然後直接否決外婆的打算:“這哪能一樣,餘饒是小縣城,南城是省會城市,那些治病好的專家都在這兒,”說著,她握住老人的手背甕著聲道:“我隻有您這一個親人,要是您離開南城,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想到自己百病纏身,給不了外孫女好的照顧,老人的眼角跟著泛紅,她是見過陸錫山的妻子的,那是個很強勢的女人,五年前自己和十六歲的傾城被陸錫山接到陸家,哪怕葛文娟見到他們祖孫倆什麼都沒說,但那種居高臨下的漠然毫不掩飾。
老人幽聲歎了口氣:“是外婆拖累了你。”
“沒有的事兒。”宋傾城扯了扯唇角,努力讓自己做出輕快的樣子:“我剛問過範醫生,他說您最近的情況很穩定。”
“……”望著懂事的外孫女,老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傾城攥緊老人的手,鄭重的說:“外婆,相信我,會好起來的。”
……
晚上九點多,宋傾城從醫院回到陸家,別墅裏瞎燈黑火,空蕩蕩的沒有人聲。
今天周六,是陸錫山跟妻子去葛家吃飯的日子。
自從陸韻萱結婚跟著丈夫去了瑞士,陸錫山夫婦跟葛文娟娘家的往來更加頻繁,至於陸家這邊,陸錫山隻有一個已逝的兄長,其他都是旁係親戚,逢年過節才會有所聯係。
回到房間,宋傾城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
她盯著天花板,腦海裏萬千思緒縈繞,想到外婆的病,想到自己的處境,還有如流水花出去的錢……
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驟響。
宋傾城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沈徹的聲音:“今晚不來皇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