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嵐冷笑:“你的心眼倒是挺多的,你說你,當初怎麼就抓不住沈摯呢?”
宋傾城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阿姨,我尊重你,也請你自重。”
“我怎麼不自重了?”陳嵐的麵色頓時難看至極,畢竟是活了幾十歲的人,從來沒被這麼下臉過:“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還整天想著勾引好人家的兒子,我說說你怎麼了?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我警告你,要敢再肖想我們沈徹,看我怎麼收拾你!”
罵完,在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之前,沈母揚長而去。
宋傾城站在原地許久,準備離開,卻發現旁邊的包廂門口杵了兩個人,正是葛文娟跟陸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裏的。
葛文娟挽著包,諷刺地瞥眼看丈夫:“陸錫山,有沒有覺得臉很疼?你這侄女榜上的款,當真夠大的。”
陸錫山的臉色有些黑,卻沒接話。
葛文娟冷笑後,踩著尖銳的高跟鞋,徑直走向電梯門口。
過道上,很快隻剩下叔侄倆。
宋傾城跟著陸錫山走到走廊的僻靜處,陸錫山開門見山的問:“你跟沈徹怎麼回事?”
“隻是朋友而已。”宋傾城沒心情再解釋更多。
陸錫山沉默,過了會兒才說:“傾城,你當初跟你嬸嬸說的一個月,已經超過了期限,叔叔不願意逼你,但也希望你和叔叔坦誠相待。”
很顯然,陸錫山對她榜上鬱庭川的說法已經產生質疑。
宋傾城問:“叔叔相信沈徹母親的話?”
“自然不信。”陸錫山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鬱先生那邊,如果能抽得出時間,叔叔還是希望能盡快見一麵。”
“他最近去了哈爾濱出差,一周後才回南城。”宋傾城淡淡莞爾:“見麵的事,到時候我會跟他商量。”說著,她看了看手機:“叔叔,我還得回包廂工作,先不跟你聊了。”
鬱庭川去北方出差的事,陸錫山是知道的,他咽下到嘴邊的話,點點頭:“去吧。”
……
回到包廂,宋傾城背靠在沉重的門板上,握著門把的手指漸漸泛白,她的眼圈有些酸紅,忍不住長長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是沈徹打來的。
應該是有同事打電話去和他說了剛才走廊上的那一幕。
宋傾城沒有接聽,又把手機放回去,然後打開包廂的門去找餐飲部的經理。
。
十幾分鍾後,宋傾城出現在皇庭的大門口,手裏拿著一百五十塊現金,是今天的薪酬,也是她在會所拿的最後一份工資。
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她突然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過去良久,宋傾城攔下一輛出租車。
司機轉頭問她目的地。
宋傾城回答:“哈爾濱。”
司機覺得這姑娘怎麼有點傻:“你要去哈爾濱,得坐飛機或者火車,就我這輛大眾,猴年馬月才能把你送到。”
宋傾城頓了一頓,才說:“那去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