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前段日子還在車裏握她的手,現在卻連話都不想跟自己說。
宋傾城忍不住想,是不是男人都這幅德行,隻有三分鍾熱度?腦熱過後,又恢複道貌岸然的樣子,或者,把關注度轉到其它女人身上?
至於舊的那個,棄如敝履……
。
晚上六點四十八分,火車駛進哈爾濱站。
宋傾城沒行李,跟著其他乘客下車,兩天一夜沒怎麼睡覺,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雙腳剛落在站台上,她就被人從後麵狠狠撞了一下,還沒看清對方的樣子,那人已經匆匆越過她走進人潮,很快就沒了蹤影。
宋傾城發現自己的錢包被偷,是在檢票閘機口。
小方包敞開著,拉鏈頭還在輕輕晃動。
麵對旁人同情的目光,她舉起一直捏著的手機朝檢票員晃了晃:“補買車票,可以用支付寶吧?”
。
宋傾城走出火車站,已經是七點零幾分。
哈爾濱的天黑,比南方來得遲,可能是傍晚下過雨的緣故,路麵還殘留著雨跡。
路邊,站了不少黑車司機,邊兜客邊抽煙侃大山。
宋傾城隨便找了個地方,用手擦幹淨,然後席地而坐,她穿著短袖T恤,在這座城市的夜晚,被風吹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過了很久,宋傾城從包裏拿出手機。
她又撥了那個號碼。
冗長的提示音,響了好幾聲,對方沒有接,卻也沒掛斷。
宋傾城先掐掉了電話,幾分鍾後,她發短信過去:“我剛剛遇到扒手,現在身無分文,哈爾濱很冷,如果不想讓我跟陌生人回家,馬上過來接我。”
語氣強硬,還帶著些無理取鬧的任性……
她以為會被對方忽略,不到一分鍾,手機屏幕上映出一條新短息。
那人問:“現在在哪裏?”
宋傾城看著手機,原先沉到穀底的心情,開始逐漸回升,她慢悠悠地敲出三個字,然後點了發送鍵。
有些等待,總是無法讓人心生焦急。
大概半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卡宴刹車停在不遠處。
宋傾城的目光落向那輛車,心裏有所預感,緩緩地站起了身,然後就這樣,看著駕駛車門打開,看著鬱庭川下車,又看著他甩上車門走向自己。
鬱庭川像從某場飯局上出來的,他穿的很正式,也是宋傾城第一次見他打領帶,剪裁合身的藏藍西裝,白色襯衫,西裝左袋裏是折成三角的淺色口袋巾,不像從前那般給人強勢的感覺,舉止間流露出幾分儒雅的穩重。
走到她麵前,鬱庭川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來哈爾濱做什麼?”
宋傾城看向他微微皺著的眉頭,心情跟著愉悅起來,走上前抱住鬱庭川,又用雙手牢牢摟著他的腰,幽聲道:“想你了,所以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