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鬱庭川不接話,她繼續往下說:“很多孩子,好像都不喜歡爸爸帶別的女人回來,哪怕他的夫妻已經離異,我怕——”
“JOICE前幾天已經去首都。”鬱庭川打消了她的疑慮。
聽到這個答案,本該鬆口氣的宋傾城,莫名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可能這是女人的通病。
——在該舒坦的時候給自己找不痛快。
。
途徑某個廣場,宋傾城看到有章魚丸子賣,忍不住嘴饞,可能是懷孕的緣故,這份饞意有些無法壓製:“我想買點宵夜。”
鬱庭川聽了,把車緩緩停在路邊。
“我下去買一些。”宋傾城打開車門:“很快就回來。”
鬱庭川已經解了安全帶:“一塊去。”
宋傾城沒反對,又不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下了車,看到章魚丸子的牌匾,怕人家到時間關門,她忍不住加快腳步,結果沒走兩步,腳下絆倒一塊翹起的路麵磚,隻不過在跌倒前,鬱庭川及時抓住她的手臂,把人提了起來。
“……”宋傾城驚魂未定,心跳撲通撲通。
當然也清楚,這一跤摔下去,孩子十有八,九就沒了。
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子。
鬱庭川放開她,沒責怪她的莽撞,隻穩聲叮囑:“以後走路,先低頭看地。”
宋傾城心裏惴惴的,怎麼買的章魚丸子都不知道,看著鬱庭川掏皮夾付錢,整個人才慢慢緩過神來。
回去的時候,宋傾城默默跟在鬱庭川身後,同時觀察著他的臉色,瞧見前麵鋪著地麵磚的人行道,她還後怕,往前追兩步,主動挽上男人的左手臂。
鬱庭川什麼都沒說,左手卻從褲袋裏抽出來,握住了女孩冰涼的小手。
沒走多久,遇到一夥從酒店出來的人。
“鬱總!”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停下腳步,黑燈瞎火的,眯著眼瞧過來,認出鬱庭川後熱情地打招呼。
宋傾城不著痕跡地,從鬱庭川溫暖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
這一幕,被旁人看在眼裏。
“我去車上等你。”宋傾城不想打擾他們。
鬱庭川把車鑰匙給她,又加了一句:“自己小心路麵。”
回到車上,宋傾城從降下的車窗瞧出去,鬱庭川跟中年男人站在路邊樹下,對方看著也像生意人,兩人手裏都點了煙,猩紅的火星忽明忽滅。
七八分鍾後,鬱庭川回來。
“是生意上的朋友?”宋傾城關心的問。
鬱庭川說:“去年他父親的腿受傷,是江遲動的手術,當時有過來往。”
聽著男人沉穩磁實的嗓音,宋傾城想起另一件事,八月份,人民醫院會請北京的心外科專家來講座,現在已經是九月初了……
黑色捷豹停在別墅前,夜色更濃。
剛進別墅,宋傾城就瞧見那條黑白邊牧犬趴在玄關旁的地毯上,發現主人回來,尾巴搖得非常歡快,圍著鬱庭川打轉,可能是聞到章魚丸子的香味,抬起兩前肢,嗬嗬的吐著舌頭,扒在宋傾城身上討要。
宋傾城看它這憨樣,似乎不記得他們曾經的‘糾葛’。
她問鬱庭川:“可以給它吃麼?”
話音剛落,手裏一空,邊牧犬叼著整袋章魚丸子瞬間跑得沒影。
宋傾城:“……”
內心的陰影麵積有些大。
她抬頭去看鬱庭川,卻見他似笑非笑,好像對此見怪不怪,這也是宋傾城第一次看到鬱庭川露出類似縱容的笑,一個常年深沉嚴肅的人,突然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實屬罕見,也讓他更加真實,像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要是還餓,讓保姆過來給你做宵夜。”
保姆跟司機住在旁邊的小樓裏。
“不餓。”已經很晚,宋傾城不想再把人喊起來,況且在路上也吃過章魚丸子。
夜裏,宋傾城睡在鬱庭川的房間。
雖然開始想住客房,但當鬱庭川把她領進主臥,宋傾城也沒扭捏,鬱庭川到陽台上接電話的時候,她先去洗了澡。
同樣是別墅,這裏的裝修比陸家要豪華許多。
就是站在洗手間裏,也恍若置身在金碧輝煌的殿堂。
宋傾城沒亂動鬱庭川的東西,洗完頭衝好澡,拿過架子上的深藍浴巾圍住身體,等她穿著室內拖出來,鬱庭川正在陽台上抽煙,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身上的白襯衫在夜色下尤為打眼。
他抽煙的動作,異常安靜。
一支煙快到底的時候,鬱庭川轉頭,視線恰巧對上房間裏宋傾城的目光,溫聲道:“等這支煙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