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川很快放開她,低低的開腔:“不是沒摸過看過,還這麼害羞?”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聽來,尤為迷人。
宋傾城不想吭聲說話。
又過去幾秒,像是做了思考,鬱庭川說:“到車裏去。”
“……”
這就是一種暗示。
宋傾城說:“你先鬆手,我自己走。”
鬱庭川聞言,鬆開了握著她腰的大手,發現車鑰匙沒在身上,瞧見她乖巧配合的模樣,男人的劣根性上來,心中難耐:“我進去拿鑰匙,在這裏等著。”
車鑰匙,應該是被他隨手擱在了餐廳裏。
然而,等他取了鑰匙出來,門外已經空無一人。
鬱庭川哪裏看不出自己被耍了,不知是該笑還是氣,又覺得自己三十好幾的人,要是還跟個小丫頭計較,實在掉身價,但終究沒忍住,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剛接通,他先開口:“人在哪兒?”
這會兒,宋傾城已經在鬱菁房間。
方才,她趁鬱庭川去餐廳,也進洋樓,然後直接上樓。
聽到帶著些興師問罪的詢問,宋傾城關上房門,順帶反鎖,這才回道:“在樓上,有人對我意圖不軌,我得自救。”
鬱庭川玩味,問:“今晚不準備回去了?”
宋傾城辨別不出他的喜怒,又覺得這話像要挾:“等會兒再說,現在不回去。”
旁邊,玩遊戲的鬱菁發出一聲哀嚎。
“在鬱菁房間?”他聽了出來。
宋傾城以為他要上樓,下意識開口:“你別上來。”覺得語氣太過慌張,穩了穩情緒,又說:“就算你上來,我也不會給你開門。”
鬱庭川本來就沒打算把她怎麼樣,現在看她防自己防得跟什麼似的,卻也沒往心裏去,隻當是自己剛才的孟浪嚇到了她:“那就在樓上待著,走的時候喊你。”
掛了電話,宋傾城的心跳依舊很快。
好像連聽他的聲音,都能產生那種罪惡的感覺。
鬱菁回過頭來:“跟我二叔吵架了?”
“沒有。”宋傾城坐在床邊,不好跟她說那些私密事,發現書桌上的模擬試卷,隨手拿過來看。
……
鬱庭川在外麵抽完兩根煙,稍稍平複好情緒,這才轉身回小洋樓。
剛進去,碰到從餐廳出來的付敏。
付敏有話跟他講。
兩人去了二樓的露台。
四下無人,付敏才開口:“我剛才聽爸說,女方家裏隻有一個外婆?”
那時候,剛知道自己女兒的同學戀上家裏的小叔子,還弄出孩子,付敏是難以接受的,一度打電話詢問鬱庭川,但鬱庭川的態度一直不鹹不淡,沒說要跟對方劃清界限,好像就打算這樣晾著,走到要結婚這一步,還是出乎了大多數人的意料。
見鬱庭川沒否認,付敏道:“我今天瞧著,感覺還好,人長得是漂亮,性格也不急不躁,比鬱菁穩重很多。”頓了一頓,又問:“那你有沒有見過她外婆?結婚的事,總不能咱們這邊說了算。”
鬱庭川點點頭:“之前見了一麵。”
至於是以什麼身份見的,他沒有如實告訴付敏。
付敏比這個小叔子年長六歲,不同於鬱家的其她人,她倒是真心希望小叔子能找個人好好過日子,鬱庭川的第一段婚姻,當時慕清雨是住在這個家裏的,她多多少少感覺出他們夫妻之間有問題,但婚姻這種事,冷暖自知,哪怕她是嫂子,也輪不到她多加幹預。
她猶記得,有天深夜,小洋樓裏響起瓷器碎地的聲音,她和祁東剛被吵醒,又聽到慕清雨拔高的聲音,伴隨著房門重重碰撞牆壁的巨響,等他們開門去看,鬱庭川正從房間出來,他的手不知被什麼割到,還在淌血,俊瘦的左臉有個巴掌印,然而他臉上沒過多的表情,拿著西裝跟車鑰匙徑直下樓離開。
現在小叔子要再婚,不管對方是誰,隻要他喜歡,她這個當大嫂的都會支持。
這時,鬱庭川點了支煙。
站在鐵欄前,緩緩吐出一口薄煙。
付敏說:“別的倒不重要,主要還是人好,我也問過鬱菁,她說沒問題,既然能走到一塊,說明她跟咱們家還是有緣分的。就是年紀稍微小了些,”說著,她轉頭看向鬱庭川,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就怕,她這個年紀,心性方麵,還定不下來。”
付敏的擔心無可厚非,宋傾城才22歲,比鬱庭川小了一輪,現實裏很多例子,女的年紀小,以後不肯安心過日子。
------題外話------
那首粵語歌,是《讓一切隨風》,陳慧嫻唱的,安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