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想起昨天鬱明惠幸災樂禍的話,她們麻將的房間,剛好跟洗手間在一個方向。
“高攀來的姻緣,外麵說什麼的都會有,他家裏又覺得原來那個好,結婚過日子,不是兩個人的事,周遭的親朋好友都影響著你們的婚姻生活。”想到那個無緣的孩子,老太太心裏也難過:“要是求求人家,人家就會對你好,就算讓我給他們跪一跪也不是不可以,事實上,有錢人往往眼高於頂,把門戶看的很重。”
“您說的我都懂。”宋傾城握了握老人的手:“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是我的我也不會去強求,您現在,養好身體最重要。”
外婆看她眉目清明,也就沒再說什麼。
……
宋傾城回到自己的病房,床上已經沒有人,洗手間裏傳來放水的嘩嘩聲,她把打包的早點放在休息間的茶幾上,自己也在沙發坐下,開始慢條斯理的把東西一樣樣往外取。
聽到開門動靜,宋傾城起身出去,衝著洗漱完的男人微笑:“來吃早餐吧。”
鬱庭川已經換了身衣服,聞聲看向休息間門口,恰巧將她的笑容嫣然收入眼底,哪怕剛剛失了孩子,在她身上也找不到哀戚的痕跡,和往日裏沒有兩樣,除了臉色有些虛弱,眉眼間的風采絲毫未減。
話落,宋傾城先折回了休息間。
掰好兩雙一次性筷子,轉身去扔垃圾,卻發現鬱庭川正站門口瞧著自己。
見她望過去,他徑直走進來,在她旁邊坐下。
“剛才去買早點了?”鬱庭川問。
“嗯。”宋傾城點點頭:“給外婆也買了一份。”
鬱庭川卻道:“以後這種事不需要自己做,打個電話讓人送過來。”
宋傾城彎起唇角:“其實是想出去散步透氣,醫院裏有些悶,不過還好,隻要在這兒住兩天。”
說話間,她遞筷子的右手被握住。
鬱庭川捏著她的手搭在自己腿上,摩挲著她的指關節,動作很溫柔:“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宋傾城頓了頓,卻沒抽回手:“就是手術的時候有點疼,現在已經沒事。”
說完,她好像才記起這是自己孩子的父親,低聲說:“對不起啊,沒有留住它。”
大半夜從深圳趕回來,足可見他對這個孩子的重視程度。
“既然沒事,其它的也別想太多。”鬱庭川捏了捏她的小手,過了會兒鬆開,用完早餐,他又開腔:“等忙完這陣,帶你出國散散心,要是還沒有簽證,這兩天讓許東去辦。”
宋傾城問:“去哪個國家?”
“你想去哪兒?”
宋傾城思考了會兒,道:“哪兒都不想去,就想宅在家裏睡覺。”
鬱庭川說:“老是悶在家裏,整個人都變傻了。”
“我沒悶在家裏,還要去學車呢。”
“學車什麼時候都可以。”
宋傾城幽幽道:“如果超過定好的時間,那幾千塊學費就打水漂了。”
“那就先繳一年,什麼時候想學就過去學。”
鬱庭川說完,起身去了外麵。
宋傾城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倒有些分不清此刻的喜怒哀樂,昨天那場手術,帶走的不止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其它道不明的東西。
早餐後,鬱庭川沒留多久,直接從醫院去了公司。
宋傾城閑著沒事,又去樓上陪外婆。
臨近中午,付敏領著鬱家四嬸來了趟病房。
宋傾城在跟外婆看電視,瞧見來人立刻站起來,鬱家四嬸是個五十開外的婦人,跟她一塊來的還有自家兒媳婦,手裏都拎滿了各種高檔營養品,不是人參就是鹿茸,態度分外和氣,如果說昨日的客氣還帶著些有錢人的矜持,今天是完全放下身段的討好。
特別是鬱家四嬸的兒媳,表現尤為殷切,看不出彼此是頭回見麵。
外婆沒有擺架子,故意讓人難堪,哪怕認出這是昨天一個勁誇鬱庭川前妻的那位,但也做不到跟人不計前嫌的熱絡。
宋傾城轉頭,看向付敏詢問這種情況。
付敏借著洗水果進衛生間,宋傾城也跟著進去,虛掩上門,付敏說出原委:“倒是她們自己要來的,早上打電話給我,跟我問了你在哪兒住院,一個勁的道歉,昨天的事其實還是老三那張嘴惹出的禍。”
這次,付敏也沒有偏幫家裏人。
在她看來,鬱明惠這麼拆老二的台,已經算得上在敗壞家風。
也難怪,得知老二回來,鬱明惠連行李都沒收拾,大清早買了張機票跑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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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更補昨天的,今晚更新想字數多點,所以會淩晨上傳,因為審核問題,大家明早九點來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