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韻萱過來恒遠,抱著試探的心態,現在受到禮遇,更加確信宋傾城在騙他們陸家,又是被拋棄,又是要回餘饒,謊話連篇,無非是想跟陸家撇清關係。
鬱庭川這樣的身價地位,能看上宋傾城,的確令她吃驚很長時間。
不過也是,男人都有獵奇心理。
陸韻萱往後靠著椅子,端起茶杯輕抿一小口。
大概二十分鍾,鬱庭川出現在待客室門口,陸韻萱看到他進來,立刻站起來,露出落落大方的笑容,抬手撥了撥耳邊發絲:“不好意思啊,沒有預約就直接過來,前天晚上去雲溪路八號園,傾城說你在醫院,你幫忙解決陸氏的稅務問題,都沒能當麵跟你道謝。”
“坐吧。”鬱庭川拉開椅子在主位落座。
陸韻萱莞爾而笑,重新坐回去。
不過而立之年的男人,身居高位,皮相不差,魅力可想而知。
唯一的不足,恐怕就是離異有個孩子。
待客室是冷色調的裝修,靠辦公區的牆壁是落地玻璃,外麵偶爾有工作人員經過,卻沒人因為好奇往裏麵瞟一眼。
陸韻萱沒跟鬱庭川正式打過交道,以前遠遠見過鬱庭川本人,但上回葛家的婚禮,算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接觸鬱庭川。
縱使她的性格八麵玲瓏,這會兒獨自麵對鬱庭川,難免有些小小的緊張。
但很快,她壓下不好的情緒,笑著開口:“聽鬱總你的秘書說你正在開會,不知道我有沒有耽誤你工作。”
鬱庭川沒有回答,隻問她:“你上來有事?”
陸韻萱流露出難色:“其實就是些小事,本來不該打擾鬱總的,可是現在除了鬱總,我找不到其他可以幫我遞話給傾城的人。”
“你們堂姐妹,還需要我來遞話?”鬱庭川長腿交疊。
陸韻萱的眼神有猶豫,過了會兒才說:“不瞞鬱總,傾城現在和我不怎麼親厚,她剛來陸家的時候,我們倒是影形不離,好到晚上都睡一個被窩,可是後來發生了點事,對我這個堂姐,傾城有不小的誤會,連帶著對整個陸家,她也有所怨言。”
鬱庭川沒有搭腔,像是在等她往下說。
“我不知道傾城以前是怎麼跟鬱總提陸家的,今天來這裏,沒有別的意思。”陸韻萱雙手握著腿上的包,矜持又遲疑:“傾城的孩子剛剛沒了,我聽我爸說,她已經從鬱總的住處搬出去,我爸很擔心。我這個堂妹性子比較冷,有事總是悶在心裏,就像當年她喜歡沈摯,我開始並不知情,要不然,我肯定不會跟沈摯在一起。”
她突然止聲,抬頭去看鬱庭川:“鬱總別誤會,我丈夫跟傾城沒什麼,沈摯一直把傾城當妹妹看,他們小時候住在一個院子裏,算得上青梅竹馬,傾城在感情上對沈摯難免有依賴,很容易把依賴錯當成喜歡。”
說著,陸韻萱露出淺笑:“我看得出來,傾城自從跟鬱總在一起,過得很開心。隻是對我,她仍然存有心結,認定當年我是故意搶走沈摯,上回我在醫院碰到傾城,想請她幫忙向鬱總詢問一下恒遠服裝訂單招標的事,她也不肯跟我多說一句話。”
說話的同時,陸韻萱有觀察鬱庭川,卻發現他臉上喜怒不顯。
哪怕她說到宋傾城喜歡沈摯。
不知是藏得太深,還是真的已經不喜宋傾城。
這一刻,陸韻萱又有些相信宋傾城說的,可既然已經上來,沒道理無功而返。
陸韻萱收起繁亂的思緒,繼續道:“說了這麼多,還望鬱總不要厭煩,這些年,我對傾城一直挺愧疚的,也希望她能和鬱總好好的。我想讓鬱總幫忙遞的話是,不管家裏生意怎麼樣,陸家都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隻要她記得,有空回來看看就好。”
鬱庭川放下茶杯,開腔問:“陸氏最近的生意不好?”
陸韻萱不認為鬱庭川真不清楚陸家的情況,但是他現在肯接這話,說明服裝訂單的事不是沒有希望。
當下,陸韻萱隱晦道:“是遇到些問題,如果下半年能接到幾個大單,應該可以扭轉這種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