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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沈徹胡亂拿起板鞋套腳上,取過車鑰匙火速出門。
他去的是恒遠集團。
路上,猶豫著給鬱庭川打電話,沒有打通。
到恒遠樓下,沈徹顧不上規章停車,拔了車鑰匙摔上車門,匆匆跑進集團大廈,看到驗證身份的通道,他隻能跑去前台:“鬱庭川鬱總在不在?”
前台小姐見他一臉急色,但每天想找鬱總的人多了去,因此照規矩辦事,詢問他哪位,有沒有預約。
沈徹有些不耐煩:“你們鬱總老婆跑路,是不是也要提前預約?”
前台小姐麵麵相覷,不確定沈徹說的真假,稍有遲疑,然後撥了樓上的專線,簡單通話後,前台小姐握著話筒看沈徹:“鬱總剛來沒多久,馬上有個會議,能否告知您的姓名。”
沈徹得知鬱庭川忙著開會,心涼半截,但還是報上名字:“我叫沈徹,你們鬱總肯定知道。”
前台小姐點頭,把沈徹的名字告訴電話那邊。
那頭是總經辦的人接的電話。
沒一會兒,前台小姐得到對方回複,掛了電話看向沈徹:“不好意思沈先生,鬱總今天的行程很擠,恐怕沒時間會客。”
“……”沈徹知道,這個應該就是鬱庭川本人的意思。
事情好像已經沒了回旋的餘地。
從恒遠大廈出來,沈徹沒有當即離開,在門口找了個地兒蹲著,偶爾回頭往大廈裏瞅一眼,最後還是保安看不下去,覺得他這樣實在有礙觀瞻,走過來‘請’人離開。
樓上,總裁辦公室。
鬱庭川長身站在玻璃窗前,雙手握著金屬欄杆,眺望著遠處的盛茂商廈,若有所思。
不知過去多久,許東來敲門。
“鬱總,各部門領導都已經到會議室,就等您過去。”
鬱庭川收回視線,走到大班台前,拿起那份文件:“走吧。”
這天,鬱庭川開了一天的會,晚上推掉應酬,下班後直接回雲溪路八號園。
別墅裏開著燈,比起往日,卻顯得冷清。
鬱庭川上樓,途經客房,聽到裏麵有家具搬動聲,還有鞏阿姨的聲音:“這個衣櫃底部是隔空板吧,怎麼說斷就斷,買的時候好像還花了大價錢。”
老趙的聲音傳來:“是不便宜,客房裏的家具是配套的,好幾萬呢。”
“這衣櫃一搬,倒是能把地板收拾幹淨。”
老趙說:“怎麼還有團紙?”
鞏阿姨道:“這房間最近就宋小姐睡過,應該是宋小姐掉在這裏的。”
鬱庭川腳步一停,折返回去。
老趙手裏正拿著紙團,還沒來得及展開,看到老板出現在門口,趕緊打招呼,見鬱庭川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立刻解釋:“從衣櫃縫裏找到的。”
鞏阿姨跟著說:“宋小姐之前看書喜歡做筆記,我見她從書房拿過一些白紙。”
老趙正想著是把紙團扔掉還是打開,就被老板開口直接要走。
拿著紙團,鬱庭川去了書房。
反手合上書房門,他走到書桌旁的台燈邊,然後展開了褶皺的紙團。
紙上,隻寫著一句話——
“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鬱庭川盯著這句話看了會兒,然後把紙張揉回團狀,丟進一旁的垃圾桶,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根煙,心中不知所想,靠回真皮椅上慢慢抽著煙,過去許久,一根煙快燃到過濾嘴的時候,鞏阿姨說的話忽然竄入腦海,餘光裏,是邊上那一排原木結構的書架。
將香煙蒂頭按進煙灰缸,鬱庭川站起身,走去書架前久久的佇立。
這裏不少書,是裝修的時候采買的。
目的不是為了閱讀,僅僅是不想讓書架顯得空蕩。
鬱庭川的目光掠過那排排書籍,忽然有所停頓,有本精裝的英文名著被倒放了,伸手拿出來,準備擺正放回去,一張薄薄的小紙片掉出來,猶如一瓣枯葉,在空中飄搖紛飛,最後落於他的腳步。
他俯身,撿起來。
是一張尺寸裁小的A4紙。
鬱庭川把紙張翻過來,看到是一幅素描。
平日裏,除了刮胡子跟穿衣打領帶,他甚少照鏡子,但不妨礙現在認出這張素描畫的就是自己。
素描的筆法不見得多高明專業,卻看得出作畫的人是費了心思的。
鬱庭川用指腹摩挲著紙上的素描肖像,漸漸的,目光轉移,瞥到紙張右下角,寫著幾個字:作於2016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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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鬱現在確認,傾城是真的喜歡自己O(∩_∩)O~
下一章,大家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