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很便宜。”宋傾城小聲道。
鬱庭川說:“實用就好。”
宋傾城聽到他這麼講,不禁彎起唇角,抬起頭看他:“當初其實不該訂這枚鑽戒的,感覺戴的次數不會多,而且那麼貴,現在想想,特別不劃算。”
鬱庭川回視著她:“這麼快就不喜歡了?”
宋傾城的耳根微熱,話說的很實在:“隻是覺得,嗯,買普通款也沒關係。”
當初鬱庭川定下這枚鑽戒,宋傾城全程就是雲裏霧裏的狀態,在她的自我評判裏,哪怕自己肚子裏有他的孩子,也不值得他費周章去定製婚戒,包括從國外運來婚紗,這些都不在她的預料裏。
不管是鬱菁還是付敏都告訴過她,鬱庭川有過‘鮮衣怒馬’的歲月,但是她在他身邊的日子裏,從來沒見過他揮霍浪費的行為,盡管在某些方麵也會講究,給她更多的感覺,就是求穩顧實際,可能顯得平淡古板,不得不承認,偏偏是她鍾意的類型。
而鬱庭川有時候做的事,又會讓她覺得心動,那是很生活很突然的浪漫。
譬如,在餘饒送她花。
又譬如,坐在咖啡廳裏等她下班。
別的男人或許也會做這些,隻不過鬱庭川做了,帶給她很大的觸動。
這麼想著,宋傾城踮起腳尖,湊上去親了一口鬱庭川的臉頰,然後目光專注的盯著他:“戒指很漂亮,我很喜歡,也喜歡你上回送的玫瑰,不過更喜歡你。”
鬱庭川聽了,被個小姑娘這麼表白,難免有些情動,把人摟到懷裏:“是喜歡我,不是喜歡我的錢?”
“……”宋傾城覺得他挺記仇的,還記得自己以前說過的話。
戴著鑽戒的手回抱他,輕輕嗯了一聲:“我喜歡你的錢,也喜歡你這個人。”
鬱庭川像是笑了,攬著她腰的大手微微收緊。
他今天無疑是高興的。
宋傾城已經察覺到,他的眼底嘴邊始終帶著些笑意,哪怕不太明顯,這樣的發現,讓她的心情跟著變好。
過了會兒,宋傾城手裏鬆開男人的襯衫:“我也有東西要給你看。”
說著,牽著他的手要往外走。
鬱庭川見她故作神秘,眼神寵溺:“還想到外麵放煙火?”
宋傾城莞爾:“你出去就知道了。”
別墅附近,除去綠茵草坪,還有條人工鑿的小溪流。
鬱庭川被拉到溪邊,這一片沒有路燈,視野不怎麼清晰,隻不過,沒多久就看見有燭光從不遠處沿著溪流飄過來,逐漸的,燭光越來越多。
宋傾城轉過臉,看向身邊的男人:“怎麼樣?”
鬱庭川的雙手放在褲袋裏,視線還停留在那些小蠟燭上,聽出她的欣喜,溫聲道:“再往下飄,小區保安就要過來了。”
“……”宋傾城臉熱。
鬱庭川又說:“後果比放煙火來的輕。”
話音,溪流對麵傳來一聲巨響。
煙火接連升天,在夜空中驟然綻放,開出一朵朵絢爛的火花。
夜風涼涼,鬱庭川站在溪邊,抬頭看著漫天的煙花,五官輪廓在的火光裏忽明忽暗,宋傾城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想到他剛剛的話,圈住他的胳臂把人往回拉:“快走,保安出現就跑不掉了。”
鬱庭川:“……”
。
回到別墅,宋傾城借著倒水進廚房,第一時間給沈徹打電話報信。
那邊剛剛接通,傳來沈徹邀功的聲音:“怎麼樣?有沒有感動到淚眼婆娑?”
宋傾城問他:“周圍有人麼?”
“沒有,怎麼啦?”
“那你先走吧。”宋傾城低聲說:“小區禁止明火跟燃放煙花,我之前忘了,再晚保安可能會過去。”
沈徹問:“你們人呢,我怎麼沒看到?”
隨即,他像是突然明白過來,嚷嚷起來:“不帶這樣的,我容易麼我,大冬天的,穿著秋褲跑去買煙花買蠟燭,幫你一塊哄人,這橋還沒過呢,你就在那邊暗搓搓地開始拆木板,你知道現在外麵多冷麼,鼻涕都快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