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川輕笑,然後問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早就過來了。”宋傾城有些故弄玄乎:“給你打電話不接,以為你已經下班,所以就打給了許助理。”
說話間,電梯停在17樓。
鬱庭川把宋傾城安置在辦公室,掩上門後,自己去會議室見董事。
這是宋傾城第三次踏足這裏。
不同於前兩次,心態上已經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把購物袋子放在沙發裏,宋傾城在辦公室裏隨意逛了逛,最後站定在大班桌前,看到有份文件攤開著,倒不是重要的項目,而是關於企業文化的倡導書,她翻了幾頁,發現有一張紙上有鬱庭川的簽字。
宋傾城不由地記起那個寫著外婆喪事各項支出的本子。
也被她從餘饒帶過來。
本子裏的內容,都是鬱庭川寫的。
這會兒,宋傾城看著那字跡端正大氣的簽名,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鬱庭川寫的字情有獨鍾,這種現象,好像從很久之前就有了。
她的右手正搭在桌邊緣。
中指在桌麵輕輕滑動,不自覺地,模仿起他簽名的筆順。
宋傾城在辦公室裏待了大半個小時,覺得百無聊賴,打開門出去,外麵的燈都亮著,隻不過辦公區已經沒有人,倒是總經辦那裏隱約傳來說話聲。
想到許東還在,宋傾城跟他還算熟悉,於是轉身走去總經辦。
準備找人聊天打發時間。
剛到門口,裏麵恰巧有人出來。
宋傾城認出對方,是鬱庭川以前的秘書——蘇瑩。
蘇瑩穿著一身職業套裙,依舊幹練,手裏拿著份文件,瞧見宋傾城的時候,步伐稍有停頓,隻不過臉上淡淡的,隨即掠過宋傾城,徑直走向電梯門口。
擦身而過的那瞬間,宋傾城察覺到一絲敵意。
總經辦裏,許東正在複印資料,還有另一個男員工。
上回去普願寺,見過一麵。
許東看到宋傾城出現在門口,立刻搬過椅子請人坐下,打算去倒水。
宋傾城攔住他:“我不渴,待在辦公室無聊,所以出來逛逛。”頓了一頓,她又問:“會不會打擾你們工作?”
許東跟另一個男員工忙說沒有。
“鬱總那邊談的應該已經差不多。”許東看了看手表:“頂多再二十分鍾。”
宋傾城點頭,表示知道了。
過了會兒,趁著那個男員工有事出去,宋傾城看著整理資料的許東,像是不經意的問起:“我剛剛在外麵有見到蘇秘書,還是很能幹的樣子,那個時候,蘇秘書為什麼會從鬱總身邊調走,我聽Selena的意思,好像蘇秘書是升職了,不過我看她好像不怎麼高興。”
許東很清楚宋傾城和鬱庭川的關係,所以麵對宋傾城的詢問,沒有涉及公司的機密,也就如實回答:“上次有個競標項目,蘇秘書那邊出了差池,鬱總當時挺不高興的,就讓蘇秘書暫時退出項目組,剛好那陣子董事長身邊缺人,蘇秘書就過去了。”
宋傾城又問:“蘇秘書結婚沒有?”
“還沒有。”許東說:“她不是南城人,要找對象估計也是回北京找。”
。
鬱庭川送走李董,等到電梯門合上,這才回自己的辦公室,推開門,裏麵亮著燈,宋傾城正靠著沙發用手機看韓劇。
聽到開門聲,宋傾城抬頭,然後關了手機站起來。
她問:“可以走了麼?”
瞧見鬱庭川從落地衣架上取外套,宋傾城也拎起購物袋。
鬱庭川注意到她有意無意把袋子擋在身後,不免多看了兩眼,開腔問:“逛街都買了些什麼?”
“回家跟你說。”宋傾城有所隱瞞。
看著她一副我有秘密的表情,鬱庭川勾起嘴角,很淡的笑了下,拿起大班桌上的車鑰匙,同時問她:“有沒有告訴鞏阿姨回去吃飯?”
宋傾城道:“我剛才打了電話,說會在外麵吃過回去。”
以前,鬱庭川獨居的時候,很少回去吃晚飯。
鞏阿姨也是在宋傾城搬進去後開始著手主人家的一日三餐。
宋傾城在吃的方麵沒什麼講究,鬱庭川開車帶她去了市區一家高檔餐廳。
剛進餐廳,看見坐在不遠處的陸韻萱。
陸韻萱正跟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相談甚歡’,說到盡興處,配合的笑起來,端起手邊的那杯紅酒啜飲一口,繼續聆聽對方說話,不難看出在刻意迎合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