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半句話,宋傾城沒有說出口。
江雪搖頭:“當後媽的在結婚前都這麼說,什麼我會視他為己出,我自己不打算要孩子,然後等名分有了,開始生自己的孩子,至於老公以前的小孩,一提就擺出歇斯底裏的德性,嚷著他跟其她女人生的野種憑什麼讓我來養,要麼就私下克扣,鬧得家無寧日,各種作妖逼老公把孩子送走。”
說著,她扭頭看著宋傾城:“別以為這是我臆想的,我們家裏就有個例子,那孩子的親媽死了,親爹不疼後媽苛待,現在長到十四五歲,智商還像停留在七八歲一樣。”
宋傾城聽了這些話,心裏隱隱有所觸動。
如果說,鬱庭川的上一段婚姻,他的前妻,是她可以忽略的問題,那麼他的兒子,是她需要去考慮的存在。
特別是在她真的和鬱庭川結婚以後。
到時候,對他的孩子來說,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繼母。
哪怕鬱庭川說過,JOICE並不需要她去教養。
但是,終究會有交集。
江雪晃著球拍,坐在旁邊說:“我沒有強迫你必須對JOICE怎麼樣的意思啊,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不過JOICE這小孩挺乖的,雖然判給了他媽,以後肯定偶爾會來南城,你能對他好就好點。”
“我知道。”宋傾城開口。
和鬱庭川在一起,乃至結婚生活,她將來需要麵對的,可能會很多,但是這些,於她而言,並不算猝不及防。
一直以來,對鬱庭川的情況,她都很清楚。
所以,不會存在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她需要做的,是在存有私心的前提下,盡可能去做到真誠相待。
在外婆過世後,看待問題,她不再像以前瞻前顧後,包括對待和鬱庭川的這段感情,她的態度是隨遇而安,過好當前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至於其它的,該麵對的時候,也不會去回避或推脫責任。
……
下午兩點半左右,鬱庭川拿著網球拍姍姍來遲。
他出現在球場邊上的時候,宋傾城正和江遲一對,跟韓琛和江雪他們玩雙打,不經意的轉頭,瞧見鬱庭川站在旁邊,心裏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一個不留神,她沒接住韓琛打過來的球。
鬱庭川已經看了會兒,見宋傾城轉過身來,他的五官和眼底,有著屬於成熟男人的那抹淡笑,很有男人味:“打得比我想的要好。”
“那還不是因為我讓著她。”江雪趴在中間那張網上邀功。
韓琛笑:“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
江雪舉著球拍要去打他。
鬱庭川穿了身白色的運動裝,身影挺拔有型,從褲袋裏拿出左手,他在看台選了個位置坐下,因為腿長,稍稍的曲起,網球拍被他擱在旁邊,這副架勢,是打算觀看他們繼續打球。
室內球場開著暖氣,溫度不高不低。
宋傾城的袖口擼得有些高,因為鬱庭川坐在那裏,她不自在的抬起手,把幾縷發絲撥到耳後,再開打,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過了會兒,韓琛喘著氣要下場。
“平時缺乏鍛煉的結果。”江遲笑著點評。
說著,他轉頭,瞧向看台上:“你們誰過來湊個數?”
鬱庭川剛剛點了根煙。
顧政深打從鬱庭川來了後就瞅著宋傾城那邊,聽見江遲的詢問,拿了網球拍站起來:“我來吧,很久沒玩雙打了。”
他帶來的女伴,嘟嘴有些不高興。
顯然不願意他去和別的年輕姑娘打球。
顧政深笑,看著使小性子的女伴,衝鬱庭川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不是想學打網球麼?鬱總球打的比我好,趁著這個機會,還不過去請教請教。”
女伴笑顏逐開,走過去坐在鬱庭川和韓琛的附近。
端的是小女生的姿態。
韓琛瞥一眼,繼續和鬱庭川閑聊。
場上,自從顧政深上場,宋傾城更加打不好球,倒不是她的水平驟退,看著顧政深打球的架勢,多少意識到,剛才韓琛有放水的嫌疑。
輪到宋傾城發球,網球拍沒有打準,球被中間的隔斷網擋了下。
球沒過界,滾回到她的腳邊。
“沒事,重發就是。”江遲在旁邊說。
顧政深卻在對麵皺起眉頭:“你們這樣子,還能不能好好打了?不就一個球,有什麼輸不起的。”
宋傾城沒打算重發球,又聽到顧政深不滿的話,衝江遲輕輕一笑,說了聲沒關係,本來就是玩玩的,沒必要因此鬧不愉快,於是俯身,把球放在地上滾了過去。
幾個來回下來,宋傾城接球接的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