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都結了,你還說這些幹嘛。”
章如梅打斷丈夫,哪怕心裏也有不快,還是按捺下來,換了個話題,問沈摯:“前些日子你回了趟餘饒,和你奶奶同個院的那個宋家老太太過世了?”
沈摯回餘饒,沒有跟家裏提,她還是從陸韻萱那兒知道的。
說到這個,章如梅不禁想起那個叫宋傾城的女孩,以前的時候,他們去餘饒,那女孩和沈摯很親近,隻不過後來走了彎路。
這會兒,她閑聊般說起:“我記得宋家好像隻剩一個丫頭了,之前坐過牢,日子恐怕過得不會順當,以後能靠的,應該隻有陸家這個勉強沾邊的親戚。”
沈明邊吃飯邊說:“那也和我們沒關係,管好自家的事,比什麼都重要。”
這頓飯對沈摯來說,吃的食不知味。
別墅裏,氣氛有些沉悶。
飯後,陪沈父喝了會兒茶,沈摯拿著車鑰匙準備離開。
章如梅見了,看出兒子心情不怎麼樣,送沈摯走出別墅,下了台階後開口詢問:“是不是跟韻萱吵架了?”
“沒有。”沈摯說:“外麵冷,您先進去吧。”
章如梅沒有動,看著兒子:“媽知道不該過多幹涉你們年輕人的事,不過你們結婚幾年,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要個孩子,如果韻萱還不想生,我會找她談談。”
最後那一句,暴露了她偏強勢的性格。
沈摯卻道:“您不用去找她,是我不想要孩子。”
章如梅皺起眉頭,認為兒子在幫兒媳婦遮掩,她不喜歡這種有錢人家出來的兒媳婦,就是因為嬌生慣養,更多的是不安於室:“有個事媽一直沒跟你說,上回我看到她坐在一個男人的車裏,那男的看著比你小幾歲,兩個人親密的樣子,難免讓旁人誤會,你工作忙,也要適時提醒她,嫁了人,跟以前單身的時候終歸不一樣。”
“應該是她的發小,她小時候養在葛家,認識不少*。”
“那也是男人。”章如梅在大學裏教書多年,家庭意識較濃,最不喜那種嫁了人還和異性朋友勾三搭四的女人:“在這點上,我讚同你爸的說法,她要是嫌我老古板,你讓她來跟我說。”
沈摯沒心情和章如梅爭論什麼,借口晚上有約先行離開。
。
轎車行駛在夜晚道路上。
沈摯往後靠著座椅,單手掌著方向盤,說不出的寡淡乏味,對於他本就疲倦的身心而言,等同於雪上加霜。
半途,接到以前同學的電話。
簡單說了幾句,他按下掛斷鍵,在前麵路口掉轉車頭。
半小時後,沈摯出現在一家酒吧裏。
老同學見到他來了,沒再和打扮時尚的女人聊天,等沈摯在自己對麵坐下,女人已經離開,角落的卡座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還以為你不會過來,咱們幾個同學裏,就你現在最忙。”
沈摯沒理會同學的調侃,徑直倒了杯威士忌,然後一口氣全部喝完。
瞧著他這架勢,老同學好奇地問:“怎麼,工作上遇到不順心,我可聽說你在銀監會混的很不錯。”
說著,伸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們班上的同學,看來看去,你算是最成功的,取了個家裏開公司的老婆,考上公務員後外派幾年,現在回來了,在銀監會上班,以後去銀行當個高管,分分鍾的事,人生也算平步青雲。”
沈摯問:“說吧,找我出來什麼事。”
老同學見他這麼直接,也沒有再繞彎子:“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公司想跟銀行貸一筆資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兩人就貸款的事聊了會兒,老同學看著沈摯情緒不高,話頭一轉,開始聊八卦趣事:“大學那陣,你不是帶過一個小姑娘來宿舍,就是長得很漂亮的那個,當時我們還調侃她是你的童養媳來著,我昨天在恒遠好像瞧見她了。”
沈摯喝酒的動作停頓,抬起頭,視線投向坐在對麵的同學。
“我們老總想跟恒遠合作都想瘋了,這些日子,讓我們輪流上門去人家營銷部門轉悠,昨天下午,我在恒遠的集團大廈裏看到她,開始以為認錯了,後來是越看越像。”
老同學繼續說:“我看她的樣子應該在等人。”
他也抬起眼,瞅著沈摯笑:“你小子也不厚道,要不是沒多久你又把你現在這個老婆帶來學校,我們都以為那個才是你對象,早知道這樣,哥幾個當時肯定各顯神通,那麼漂亮的美女,怎麼也得試試看能不能追到手。”
十點左右,老同學接了個電話先走。
沈摯沒有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