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宋傾城的目光,鬱庭川抬起眼,笑盯著她揶揄:“注意力再不集中,地上那些草都要被水淹了。”
“……”宋傾城低頭去瞧,果然草坪上都積起水窪。
她的臉頰微熱,立刻把水管口子轉向另一邊。
吃過午飯,保姆就被鬱庭川打發走,現在家裏隻剩他們兩個人。
午覺睡醒後,他們還去了附近的生鮮市場。
給草坪澆水澆得差不多的時候,鬱庭川在旁邊關了水龍頭的栓頭,宋傾城剛要把手裏的水管放好,隔壁的柵欄門開了,王泉被他的情人桑迪挽著從外麵回來,瞧見旁邊院子裏的鬱庭川和宋傾城,笑著打招呼。
注意到鬱庭川的穿著,王泉打趣道:“鬱總好閑情啊!”
鬱庭川笑了笑。
兩個男人聊了會兒工作上的事,王泉話題一轉:“我們租了個直升機,打算明天出去玩一玩,鬱總你們要不要一塊?”
“我在這裏住這麼久,還沒去看過那塊‘HOLLYWOOD’的標誌牌,這次我也是磨了他好幾天才同意的。”桑迪在旁邊笑歎,說著看向宋傾城:“來洛杉磯不能錯過那塊標誌牌,你們這些年輕女孩都喜歡。”
宋傾城微笑,卻沒有接話。
這時,鬱庭川扭過頭,詢問身後的女孩:“想不想去看看?”
兩戶人家,中間也是隔著柵欄。
王泉在柵欄另一側邀請:“一起吧,剛好我也和鬱總再說說話。”
宋傾城聽了這話,又見其他人都在看自己,心裏明白,隻要自己不想去,鬱庭川肯定不會勉強,考慮到生意場上的情麵往來,她沒有拒絕,隻回望著鬱庭川說:“你去我就去。”
王泉笑,偏頭對桑迪感歎:“你要是有鬱太太這麼賢惠,我的頭發都能少白幾根。”
桑迪瞋他一眼:“愁成這樣,也沒見你的肚子消下去。”
王泉笑嗬嗬,又和鬱庭川確定時間:“鬱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下午1點咱們出發。”
鬱庭川遞了根煙給他:“改成下午兩點左右在聖塔莫尼卡機場會合。”
王泉沒有意見,點頭同意。
等王泉和桑迪回家,宋傾城他們也回了屋。
鬱庭川去洗手間的時候,宋傾城進廚房開始搗鼓晚飯。
除了菜蔬,還買了三文魚和烏賊。
三文魚在生鮮市場就處理過,可以直接用來加工,就是那兩隻烏賊……宋傾城站在洗菜槽前,拿過洋蔥和西紅柿開始清洗。
切好西紅柿,放到一旁的盤子裏,又去冰箱裏拿了雞蛋。
至於那兩隻烏賊,在洗菜槽裏沒動過。
她喜歡吃烏賊魷魚這類海鮮,卻不會處理,包括殺魚也是。
鬱庭川進來,手上還帶著水珠,瞧見盤子裏大塊大塊的西紅柿,不禁笑:“你切的?”
“不是我切的,還能是誰?”
宋傾城邊回答邊打著蛋,身上還係了圍裙,像模像樣的。
鬱庭川想起那晚的雞蛋卷餅,洋蔥和黃瓜切得挺細,恐怕不是她的手筆,這麼想著,嘴邊的笑更深:“打算做西紅柿炒蛋?”
“對啊。”宋傾城扭頭,看向已經走到洗菜槽前的男人,實話實說:“我不會處理烏賊。”
鬱庭川又把襯衫袖口往上翻了翻:“不會就學著點,下次就會了。”
看他這架勢,是要處理那兩隻烏賊。
宋傾城勾起唇角,端著打蛋的玻璃碗到他身邊:“你不是會嗎,那我不會也沒關係。”
鬱庭川聽了隻是一笑,不置可否。
過了會兒,鬱庭川的手機響。
“幫我拿出來。”他說。
鬱庭川正在剝烏賊背上的黑皮,沒一隻手是幹淨的。
宋傾城在他褲袋裏找到手機,來電顯示的是梁竟的名字,按下接聽鍵後,舉起手機放到他的耳邊。
梁竟這會兒打來,是有些公事上的問題。
沒說幾句,梁竟發現異樣:“鬱總你是不是有事在忙?”
宋傾城站在旁邊,隱約聽見電話裏的聲音。
鬱庭川開腔道:“在洗菜,這個問題你先放一放,晚上再說。”
他說話的語氣平和,並沒有不自在,好像現在在做的,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倒是梁竟,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不過也是機靈人,立刻接上話:“那行,鬱總你先忙,我也去外麵弄點吃的。”
電話打完後,宋傾城又幫鬱庭川把手機放回去。
看到他洗完把烏賊放在砧板上,動作頗為嫻熟,宋傾城忍不住問:“你怎麼會做飯的?”
鬱庭川切著烏賊絲:“以前在日本留學,煮的多就會了。”
這天晚飯,最後還是鬱庭川做的。
吃完飯,宋傾城很直覺地攬下洗碗的活計。
夜裏,他們沒有再出去,鬱庭川在書房處理事情,宋傾城沒去打擾,待在書房裏看書,或是查一查洛杉磯有什麼值得帶回去的小禮物。
隔日下午,鬱庭川帶宋傾城去聖塔莫尼卡機場。
王泉和桑迪比他們早到一會兒。
直升機正停在空地上。
宋傾城多少覺得,鬱庭川應該看出她不太喜歡和桑迪相處,所以才會盡量不和他們一塊。
“以前剛來洛杉磯的時候,我根據人家網上發的攻略,徒步爬山去看那個標誌,結果爬上去整個人都懵逼了,不說霧靄影響可見度,就是離得近了,也隻看得到那個標誌的背麵,反正是看不到全景的。”
桑迪戴著副墨鏡,荷葉邊太陽帽,快及地的長裙,打扮很時尚。
她的個子,比起宋傾城矮了七八公分。
腳上是一雙不低的坡跟涼鞋。
即便是如此,兩個女人站在一塊,也是差不多的高。
宋傾城為了外出方便,沒有選擇裙裝,加上感冒還沒徹底好,她穿的是牛仔褲長褲,上身裏麵是略緊身的背心,外麵罩著件白襯衫,平地的素色板鞋,把她的小腿線條拉得很長。
桑迪出門還沒覺得,這會兒看著宋傾城的著裝,突然發現自己這樣過於庸俗,沒瞧人家連素顏妝都沒化?